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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砂……砂锅?”
完全看不懂!
他恼火地将米袋放回灶台,两手插着腰,兀自苦恼不已。旁边卧室里传来泉的呻吟又让他心乱如麻。
他挠着头,两眼盯着那米袋,最终,他破罐破摔地自语道:“罗里八嗦写一大堆,反正就是把米泡在水里煮嘛!平底深锅是吧。”
他又翻箱倒柜地找锅。
拿起平底煎锅,觉得底够平,但有点浅。扔下!
拿起炒锅,觉得锅够深,但底不平。又扔下!
最终找到了一个他认为合适的锅——又是平底,还挺深。
其实那个就是煮东西用的锅。
然后,他把米袋中剩下的不多的米全部倒进锅里,打开水龙头注满水,用手胡乱抓了两下之后将水一倒,“哗”的一下,许多米也被倒进了水池。等到他认为洗干净为止,米也就剩下能做稀饭的了。
重新在锅中注满水,他把锅放到炉子上,又拿起空米袋念道:“小……小火煮15分钟。”
他蹲下身来点火,火却怎么也打不着。他将开关左拧右拧整了半天,整得满头大汗、浑身燥热,不知放出了多少瓦斯,火还是没点着。
晃司站起身来,擦了擦满脸的汗珠,瞪着那玩不转的旋钮恼恨不已,那两个旋钮却像两只眼睛一样,大大地、无辜地看着他。
一股无名怒火窜上脑门,晃司气恨地抓住旋钮狠狠一拧,“蓬”的一声,一股火焰猛窜上来,晃司闪避不及,瞬间闻到了头发烧焦的味道。
(2)
终于,在与厨房恶战苦斗近一个小时之后,晃司狼狈地端着锅来到泉的卧室,站在泉的床前忐忑不安地说:“对不起,我好象煮了一锅奇怪的物体。”
昏睡了一觉,恢复了一些力气的泉强撑着坐起身来,视线落在了晃司手里的锅上。
锅的周围溢满了米汤,看上去黏黏糊糊的。
他从晃司手中接过锅,打开盖,一股焦糊味扑鼻而来,看看锅里,仍然米是米、汤是汤,那根本不能叫做稀饭。
“哇!这是什么啊?”
泉不由皱起了眉头。
看着泉显出恶心的表情,晃司丧气地说:“我还是去便利商店买好了,免得你吃了翘辫子。”
泉没有吭声,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头一次,有人做饭是专门为了自己!
他轻叹一声,说:“吃了也不至于会死吧。——咦?”
他突然伸手一把拽过晃司的头发——
“你的头发怎么了?”
晃司被拽得一龇牙,“扑通”一下跪在床边——
“没什么啦!哈哈……我第一次用瓦斯炉嘛,所以说……哈哈……”
他痛得一边龇牙咧嘴,一边打着哈哈。
泉握着那焦糊的发梢,一脸的痛惜。
“真是傻……。怎么烧成这个样子……”
晃司被泉拽着头发,两个人离得如此之近,以至于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泉炽热的呼吸,清楚地看到泉因发烧而湿润的双眸、绯红的脸颊,还有敞开的胸膛。
他的心顿时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想离泉远一点,又怕被泉发现自己的躁动,晃司只好忍着心慌尴尬地笑笑——
“没关系啦!这种小事……。我的头发长得很快的。”
泉轻轻搓了搓手里的头发,糊掉的发丝纷纷碎落,参差的发梢带着糊味向他诉说自己的不幸。
泉再次轻叹,问:“你干嘛把头发留这么长啊?”
被问及心中最隐秘的私念,晃司的心跳得更加猛烈。
不敢与泉的眼睛对视,他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有、有原因的……”
“原因?什么原因啊?”
泉追问。
“我、我不想说……”
“为什么?”
“因为有点娘娘腔。”
“快讲!别吊我胃口了!”
泉粗暴地吼道。
晃司只好老实回答道:“因为我向神许了愿。……小学的时候,听女同学说,这样子愿望就会实现。我发誓在愿望实现之前决不剪头发。我这样发誓,从遇见你……那天起……”
突然意识到不能再说下去了,晃司慌乱地站起来,急忙离开泉的房间,顺手将门“砰”地带上。
靠在门外大口喘气,心脏仍然不停地猛跳。喉咙发堵、眼睛发热,他忍不住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