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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位,我猫下腰把莲灯放下去,双手合十作祈求状。愿望太多,一时也不知道要选哪一个。
他踱步到我身边,站得笔直,拿着莲灯居高临下的斜睨我:“要实现愿望光对着灯臆想是没用的,想要的就努力去得到,即使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我闻言微愣一瞬,继而抬头盯着他。他的表情是桀骜猖狂的,那双纯粹幽深的眸子映着烛火仿佛闪着光。莲灯被他随意捏着,我注意到那莲瓣上也是写着字的。
我微微一笑,再次懊恼不识字的弊端,语气浅淡:“梓翎,我对着莲灯许愿并非是做着靠此实现的打算,心愿之于人,自然是由着人来实现的。莲灯,流星,烟火,这些东西都是人们心愿的寄托,因为心里有着祈愿,短期内却又无法实现,所以才会想到借着其他的东西来排遣。愿是许过了,生活却并没有就此结束,人们还是得努力靠着自己,一点一点,慢慢接近成功。当一个人在努力的过程中,累了,倦了,甚至想要放弃的时候,想起自己曾经许过愿,那随河流飘荡的莲灯,正满载自己的心愿远行,那满腔倦意就化作热血。你不觉得,是很美妙的吗?”
人声嘈杂,岸边围站的人绝不是可以徒手数出来的数目。
左梓翎很安静,只是看着我。我不觉得别扭,淡淡地与他对视。半晌他收回目光,将视线投向漂满烛火的护城河,微勾的唇角却看不出喜乐。
河岸对面有一对小孩,男孩子穿着利索的短衫,粗糙的布料,颜色灰暗,看得出不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女孩的衣料是很名贵的上乘络丝,一眼望过去就能猜出家世。看似童年不会有交集的两个孩子,此时正手牵手小心翼翼地放着同一盏莲灯,那一丝不苟的动作,就像对待着一件无价珍宝。
“也许,你说得没错……”左梓翎陡然缓和下来的语气让我有些愣神。我一边惊诧于他居然没有反驳,一边看着他亲手将莲灯放进河里。他修长好看如玉脂般的手指好像与整片烛光相连,随意散开的墨色长发顺着肩洒下一缕垂进水里,专注而认真的侧脸竟带上一股清冽的超然。
我别开眼,对他逆天的外貌已然是没有任何感觉了。好看的东西看多了,也会出现审美疲劳的。
在人潮中我们一直挤到了戌时,平白买了不少东西,至于是有用的还是没用的我倒是没有深究,只看着顺眼就买了下来。
亥时回到客栈我已经累得不行,懒得理会左梓翎一脸欲说还休的表情径自走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我倒在床上揉太阳穴。
之前听到关于皇甫琥依的消息,因为怕被发现所以来不及求证,现在正好。
我起身,拉开门缝往外看,左梓翎的房间房门紧闭一片黯淡,看来是睡下了。其他客房也没有几个点着灯的。我退回房间,又坐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再看时已是全楼寂静了。
我拉开窗,学着猫叫,三声长一声短。
片刻功夫那窗边就站上了一个黑影。身形是偏瘦一类,不很高,一米七五左右,戴着黑色的头巾,黑色的面罩,全身都是黑色的,一身利落的短衫,腰间是很工整的长腰带。
面罩上方的眼睛狭长锐利,右眼眼角有一道长疤,是乌灰色,有些时日了。
他是蛸,洛晨的暗卫。
出发前洛晨教过我暗号,虽然我一直觉得这暗号极有可能是洛晨闲得无聊故意弄出来看我笑话的。
“蛸,我有些事想问你。”我望着面前的沉郁黑影直奔主题。
他不回话,只一双锐利的眸盯着我,似乎泛着冷光。我暗暗打了个寒颤,别开视线,再不直视他的眼。“你可知四日后皇甫琥依有何行动?”
他沉默片刻,沙哑的声音带着寒气浅淡飘出:“知道,右护法来书嘱咐我调查过。”
“结果是?”
“四日后是皓熙先帝的生辰,皇甫琥依会携家眷前往淇橡寺拜礼祈福。”破发条似的粗哑声音依旧机械般的回答着。
我坐回床上,揉太阳穴:“那三皇妃也是会到的?”
“是。”
“除了皇甫琥依之外还有皇甫家其他人吗?”
“没有,先帝生辰礼拜的习惯只有皇甫琥依和皇甫麟在维持。”
我点点头,算是了解偷听内容所指了。
四天后是皓熙先帝生辰,先帝生辰礼拜的只有目前卧病的皇甫麟和我此行最有可能遇到的皇甫琥依,而那时的女声估计属于哪位看不惯皇甫琥依想置她于死地的王爷。
“四日后的礼拜有军队随同吗?”我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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