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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影脸色陡然一变,一袭衣衫无风自动,显然是气得发抖。
而,老夫子却是连连点头:“好,好,年轻人会说话,不但能说善道,而且词锋颇称犀利,正对老朽胃口,年轻人,只要你能说,愿意说,天大的事都能迎刃而解……”
居然有这种事。
“年轻人,你是不是跟柴管事有什么怨嫌啊?”
“区区跟这位柴大管事素昧平生,今天这是头一次见面,谈不上怨嫌。”
“呃!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找上肖府来,跟这位柴管事殴斗厮杀呢。”
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
花三郎笑笑道:“既然老夫子不厌其烦,区区敢不言之再三……”
接着他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老夫子一边捋胡子一边听,静静听毕,恍然点头;“呃,原来如此啊……”
“是的,归根究底一句话,区区是为天桥的朋友们请命来了。”
“好,好,年轻人,老朽没看走眼,你何止是不带一点邪气,简直就是位悲天悯人,侠骨柔肠的英雄豪侠,这种年轻人难得,太难得了,老朽要结交,要好好结交……”
“老夫子抬爱。”
老夫子霍然转脸:“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要是早告诉我,这场架还打得起来么,这么一位年少英豪,你们竟干戈相向,不是坏了东家的贤义之名么,真是!”
柴立等连声唯唯,谁也没敢多说。
老夫子转过了脸:“年轻人,这件事到老朽这儿,简直太好解决了,简直不值一笑,而你们居然会为这种事大动干戈,真是啊,真是啊。”
“老夫子有两全的良策。”
“不,年轻人,”老夫子摇摇头:“这种事没有两全的办法,老朽也没有两全的良策,不管是怎么决定,总有一方要吃亏……”
倒是两句实话。
“老夫子高见,那么……”
老夫子干咳了一声:“老朽虽然是读圣贤之书,知道所为何事,但是身在肖府,食人俸禄,不能不为五斗米折腰,自不免将东家的利益放在前面,这一点,年轻人你想必能够曲谅。”
“那是当然,老夫子,俗话说得好,吃谁的向谁嘛。”
“对,对,对极,老朽正是这意思,只不过老朽会替人着想,会心平气和跟年轻人你谋求个解决之法……”
“老夫子既为五斗米折腰,把贵上的利益放在前头,这,还有妥善的解决之法么?”
“有,当然有,老朽这解决之法,不但不伤双方和气,而且还担保年轻人你愿意一试。”
“呃!”
“年轻人你莫非不信。”
“区区愿闻其详。”
“年轻人,老朽刚才已经说过,老朽不能不先把东家的利益放在前头,也就是说,老朽食人俸禄,势必要挺身而出,维护东家的利益,既称维护,难免力争,但老朽这力争不是搏斗,老朽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尤其偌大年纪,一把老骨头,纵然想斗也是力不从心,所以老朽不得不改用其他方法与年轻人你全力一搏……”
“呃!”
“年轻人,你读过书么?”
第二章 虎 穴
花三郎一听就知道,这位老夫子要在“文”这一途上卖弄了,当下笑笑道:“不多,读过几年。”
“只读过书就好办,年轻人,你读书不多,咱们就从浅易的着手……”
“老夫子的意思是……”
“年轻人,你可知道,这儿是肖府什么所在?”
花三郎装糊涂,摇摇头道:“不清楚,老夫子指教。”
“好说,好说,年轻人,这儿是肖府中的一处待客大厅,它有个名儿叫‘文厅’。”
“呃!我明白了。”花三郎一副恍然大悟之色,道:“既称‘文厅’,当是不沾‘武气’,老夫子想必要跟区区在下比文。”
老夫子拊掌笑道:“对极,对极,年轻人,难怪你带着几分聪明相,你的确是个聪明人,老朽正是要跟你比文,你意下如何?”
花三郎笑笑道:“入境随俗,客随主便,老夫子既有所命,区区在下自是应该敬谨遵从。”
“别客气,别客气,有道是‘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你我虽是比文,但事关胜负,尤其是你为朋友,我为东主,一旦比试起来,自也是互不相让,你若是不愿意……”
花三郎含笑接口:“老夫子,由得区区在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