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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阙余两片薄唇一掀,淡淡道:“闹够了就滚出去。”
他目不斜视,越过她的身子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小公主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忽然间,跟前多了个人,男孩眉清目秀,面容雅致,星眸对上她的眼,启唇道:“听到了吗?父亲叫你滚。”
爹和儿子都要把她给气疯了。
*
夜里,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容宣这两日又开始忙了起来,国子监里的老师曾教过他,这两日要回乡探亲,便请他过去代了两天的课,进屋时,衣服上沾了不少的雨珠,还来不及换衣服,便听书影说今日里陈阙余来过了。
容宣沐浴换衣后出来,坐在案桌前冥想了一会儿,便迈开步子去了杜芊芊那边。
他总算是明白陈阙余前两日轻易就让瑾哥儿过来住几天了,原来平日里见不着杜芊芊,便用了这么个迂回且有用的法子,算是费尽心机了。
若是以后陈阙余还故技重施,就没那么容易得手了。
雨打夜窗,杜芊芊听着雨声坐在烛火前看书,容宣来了之后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她,轻轻蹭着她的脖子,问道:“我听说白天他来过了。”
杜芊芊没想瞒他,“来过了。”
容宣漫不经心的问:“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话。”她蹙眉,又道:“估摸着他近来肯定在想法子对付我们。”
这点毋庸置疑,陈阙余在朝堂上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收拾他了,不过他早就有所准备,也算是应付的游刃有余。
容宣也就是随口问问,“你不要想那么多,都交给我。”
陈阙余的到访没有促成任何改变,晚上睡觉前,容宣照旧喋喋不休的同还没出世的孩子说话。
又把杜芊芊给哄睡着了,他抱着她也沉沉睡了过去。
几天之后,彻底入了秋。
窗外的叶子渐渐发黄,树叶飘零,整个树下都铺着金灿灿的树叶。
算了算日子,郡主的婚期好像快到了,杜芊芊的身子已经很重,她还是让容宣等到了日子便把她也给带上。
容宣拗不过她,值得点头答应,杜芊芊就开始着手准备送给郡主的新婚礼物,挑来挑去都没挑到满意的。
愁的头发都快要白了,容宣却带来了新的消息,郡主同陆书言的婚期往后推了四个月。
杜芊芊吃惊,问道:“怎么忽然就推迟了?”
明明她记得是没有变数的。
容宣拧着眉,神色凝重,“陆书言旧病复发,这些日子病重的连早朝都没去上了,郡主特意去求了皇上,将婚期往后推迟了两个月。”
杜芊芊也不知这一出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婚期推迟便意味着郡主的死期也往后推了,她至今都没办法接受亲夫杀妻这种事,简直是丧心病狂。
“你怎的如此关心他们两个?我记得你和他们的感情都很一般。”容宣向来对她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杜芊芊含糊道:“我就是觉得他们不般配。”
“不必管他们,都是不相干的人。”
陆书言这个和他好多年的同窗就这样被划为不相干的人了。
杜芊芊抬起脸,璀璨的眸子盯着他看,想从他这里打探初点消息来,她问:“你和陆书言很熟悉,那你一定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吧?你跟哦好好说说。”
她这话问的容宣几乎都快认为她是看上陆书言了,尽管脸上不悦,他还是老实回答 ,“温柔和善,不争不抢,正直高雅,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好人。”
在陆书言做出杀妻这种事之前,杜芊芊也是这么想他的。
容宣低头,见她想的出神,脸上不太愉快,“怎么忽然关心起他来?”
“就觉得他可能没你说的那么好。”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人不可貌相。
容宣没料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来,方才的那点不愉就轻而易举的被她化解,他轻笑,“确实不能以貌取人。”
杜芊芊心想她恐怕也琢磨不出陆书言的动机了,便也懒得去想,该做的她都已经做过,郡主的命能不能保下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转眼,窗前的树叶已经黄透,掉的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刹那间,好像就从初秋到了深秋,马上又要入冬。
杜芊芊的肚子圆滚滚,还有不到半个月便要生了,郡主的婚期也快到了。
这几个月来,她担心的事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