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页)
条手帕换下那条沾血的手帕,幸好这时咯血也渐渐止了,萧焕靠在我肩上闭目调息了一会儿,开口说:“苍苍,就扶我在这里休息一下。”
我点了点头,把软榻上的桌子移开,将几个扶手枕堆起来,然后拔下萧焕发髻上的簪子,把他头上的玉冠取下来,扶他在枕头上靠好。
窗子上本来就有厚厚的丝绒窗帘,我把它放了下来,转身出去叫冯五福送一床被子和一盆热水过来。
冯五福看到我衣襟上溅到的血,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脸色白了白,点头叫人准备东西去了。
我等热水和棉被送来,就把其他人都挡在门外,把东西接过来回去。
帮萧焕擦拭净了手上和嘴边的血迹,替他掖好了被子,我忍不住握住他的手靠在榻边:“萧大哥,你告诉我,你还有多少时间,是不是……是不是连新年都熬不到……告诉我吧。”
他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笑了笑说:“苍苍,昨天晚上你说要送我寿礼,我还很想看看你会送我什么呢。不要再胡思乱想了,郦兄不是也说过,寒毒经常会牵动血气吐血的,不要紧的,不用担心。”
我把脸埋在他手心里点了点头,这个现在还热着的手,有一天一定会凉吧,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想起来真是遥远。我曾经还以为,一辈子也就是那么一弹指间的事,就那么和一个人,平平淡淡,几十年也就过去了。现在连明年的事情都远的让我不敢考虑,太后说的对,总有一天,你会想起那些年少轻狂时犯下的错,会想起那些再也不会回来的人,只是我也许不用等到上了岁数,就会一无所有的来缅怀那些曾经幸福的日子。可是我不要像太后那样一辈子待在这个牢笼一样紫禁城里,如果萧焕不在了,我忍住心酸,继续想下去:如果萧焕不在了,我一定要从这里出去,外面的天地还广阔的很,我甚至可以搭船出海,真正去西洋那些国家看一看,有意思的事情还多的是,不是吗?
“不要哭,”萧焕轻咳了两声说,他艰难的支着肩膀,轻拍着我的背安慰:“真的不要紧,不要哭,苍苍。”
我这才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俯在榻上失声哭了出来,我坐起来紧紧抱住他的身子:“萧大哥,不只明年,后年大后年,我年年送礼物给你,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他沉默着,我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我说着玩儿的,哪儿有人能永远待在一起,连茅房都不要去了吗?只是现在,”我顿了顿:“让我多抱你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好了。”
萧焕终于睡下,我有些疲惫的关上暖阁的门退出来,冯五福满头大汗的等在门口,看到我出来就急着压低了声音问:“怎么样了?”
“睡了。”我回答,想了想拉住他问:“你跟我说,万岁爷往日常常会吐血吗?”
冯五福跺了跺脚说:“一次两次就吓死人了,哪里敢常常?万岁爷小时候是会间或吐血,可年龄渐长之后就好多了,爷这几年身子一直很好,谁知道这半年又连连……”一边说一边不住的顿足,又不敢弄出了大声响惊动萧焕,只好在哪里摇头低叹。
嘴上总说没事没事,原来还是骗我的。我想交待冯五福让他这几天把云游在外的郦铭觞找回来,又想大概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到这位神龙不见首尾的大叔,正僵着,养心门外慌慌张张的跑来一个小火者,边跑边喊:“储……储秀宫出事了……”
我跳起来按住他的脑袋:“叫什么?不知道万岁爷在休息,再叫打烂你的头!”
那小火者估计是没见过这么凶的宫女,有些委屈的抱住头,稍稍放低了声音,脸上的惊惧之色还是没有褪去,说话结结巴巴:“真……真的出事了,人死了好多……随……随行营的人都往哪里赶,孙……孙大人要我来告诉石大人一声。”
他嘴里的孙大人是随行营继统领之下的执事之一孙定宽,我听到储秀宫死人了,连忙拉住他问:“到底怎么回事?都死了谁?”
小火者这时才惊魂始定,说话稍微伶俐了一些:“据……据说是闯进刺客来了,好厉害的刺客,随行营的大人们都压不住,储秀宫的人全死了,皇后好像也……”他不敢说不敬的话,以手做刀在脖子里比划了一下。
说什么皇后也死了,我不就在这里的?我心里一紧,想起来交待小山和娇妍时不时要假扮我,储秀宫的人全死了,她们会不会也在其中?
没空多想,我抓起早就听到声响过来站在一旁静听的石岩说:“我们去看看。”
石岩点头跟上,我们没走两步,西暖阁的门就咯吱一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