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袂猎猎作响。醒来却全无印象,只听搂着自己的人淡淡自语,“如果我不再想杀商晟,不再想报仇,是不是不忠不孝,天地难容?”
初尘刚刚醒来,还在迷糊,答了什么呢?是了,她说:“天地可容,恐不容于人,你和我,是同样处境。”
倾之笑了笑,那声音在喉间打着旋儿,又轻又愉悦——像从前一样,她说了什么让他开心,让他宽慰,或是让他哭笑不得的话,他就会如此。总让她疑心他喉咙里含了块儿糖,想将舌尖伸进去舔一舔。
宠溺地揉揉初尘的头发,倾之低头看着她,道:“我该走了。”
初尘挤出个温婉如水的笑,却在心里狠啐一口:搞得倒像偷情!
围困
【章十三】
日曜殿前,仰望着气势恢宏的殿宇,天空高湛。
倾之想,他不是不可以杀商晟,更不是缺少杀商晟的机会,抛去商晟死后他能否稳定大局的担忧不说,他知道太多先例——那些将仇恨作为活着的唯一理由的人,一旦雪恨,往往迷失自我,心性丧乱,有的众叛亲离,有的厌世自弃。
于他而言,本非如此。从十五岁那年的相遇,少年就知道这世上除了复仇,还有一个人值得相守。可五年后,所有对未来的美好希冀又无情地被上天收回。
商晟封他西甫玉廷王,时常单独召见,他有太多下手的机会,可如果商晟死了,他还能做些什么?从未想君临天下,那么朝来寒雨,晚来之风,难道他只能在对妻子的思念与痛悔中度过余生?这对一个二十出头,还愿意做些事情的年轻人,太过残忍,更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活法。
他用了十五年的时间与商晟周旋,并打算继续周旋下去。也曾撰笔史志律,也曾亲赴风雪灾,被人攻讦,也暗放冷箭,扳倒了韩嚭,眼睛还盯着左都——那些于天下稳定有碍的人和势力,他都想拔除。他想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改革兵制,有左都在,阻力太大,但左都不同韩嚭,手段该柔和些。
那个明眼看尽世事,却总倒背着手,挺着肚子呵呵旁观的老狐狸蒙百无致仕前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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