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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那里做威作福的!结果让朝廷重犯来去自如,要你们何用!”
黄知县小声嘀咕道:“上官,做情可得讲道理。我们是土州土县的当地土官,不是朝廷派下来的流官,当初都是纳土归顺朝廷,答应我们世代相袭。上官这话里的意思,可跟我们的身份不相配。”
“道理?今天我在这里就是跟你们讲道理。不管土官流官,都是朝廷治下官员,当然要为朝廷效力。这么一点小事,捉一个无根无底的逃犯,如果一个月还抓不到人,凭什么说是给朝廷效力的?不为朝廷效力的官员要了何用?”
黄知县道:“上官这话说的,土官跟流官怎么一样?我们又不领朝廷俸禄,怎么能用这些规矩约束我们?”
“不领俸禄?你治下的赋税哪里去了?朝廷不收钱粮,你们收上来难不成不是相当于俸禄?觉得这规矩不好,那好办,以后钱粮照收,朝廷便发俸禄给你们,如何?”
黄知县不再说话,这位上官少年人就爱乱说大话,收钱粮,发俸禄,那不跟流官一样了?哪个敢这样做?对他们这些土皇帝来说,那真是要了命了,这官做得还有什么意思?
徐平看着低着头的黄知县,缓缓开口:“一个月后,你们给我黄从贵的消息,这就是今天我跟你们讲的道理,而且是讲的你们的道理。如果做不到,下一次就要讲我的道理了。你们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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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起风雷
邕州的雨季,不是下雨,就是阴天。天上的云层不厚,灰灰白白布满了整个天空,从早晨起太阳就没有出现过,天地间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左江边的酒楼里,江州韦知州却心情畅快,笑声一直没断过。
仰头把杯中的酒喝完,咂着嘴回味了一下,放下酒杯说道:“这烈酒还是京城里的好,蔗糖务里出的那白酒什么味道,能喝吗?”
罗白黄知县道:“你不知道,听说京城里最好的烈酒出自徐家,就是我们那位通判出身的徐家啊。他家里的酿的都是好酒,到了这里,却故意弄些没滋没味的酒来糊弄我们蛮人。呵呵——”
“我们这位上官啊,少年高中,一路高升,顺风顺水的,这几年官做下来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少年人,什么大话都敢说,上次把我们招去可是把我吓了一跳,一个月要捉住黄从贵,不然的话——”
韦知州在桌子上探着身子,板着脸学当时徐平的样子,看了众人一遍,回身仰天大笑:“哈哈,吓得我呀,这一个月吃不好睡不好!我呸,现在都快两个月了,还不是屁事没有!”
说完,把倒满杯的酒一口喝完。
黄知县道:“这次他把自己的话吞回去,看以后还有没有脸来对着我们大呼小叫!唉,就是可惜了这处地方——”
韦知州也是恨,咬着牙说:“不错,以前我们管这里,一个月怎么也得几十贯钱使用,现在全归了太平寨,想起来就是气愤!总有一天,这位少年官人在这里撞得头破血流,这里还是我们的!”
黄知县点头称是,与韦知州碰了一杯。
旁边坐着的申承荣看了一眼闷着头的黄天彪,摇了摇头。他们两个跟韦知州和黄知县不同,与徐平关系更深,徐平吃瘪,他们也不好受。
黄天彪一直闷头喝酒,听韦知州和黄知县越说越放肆,忍不住道:“你们两位不要在背后议论上官,要是传了出去,只怕要吃苦头。”
“他——给我们什么苦头?”黄知县看着韦知州夸张地道,“难不成是再把我们叫去吓一通?好吓人,吓死我了!哈哈——”
两一起大笑。
韦知州对黄天彪道:“黄县尉,你多年前就认识了徐平通判,与他的关系不比我们这些人,这两年赚了不少钱,可不要去告我们啊!”
黄天彪闷声道:“今天你们说得开心,有一天事情到了头上,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我认识通判多年,还没见过他说过空话,不信这次例外!”
韦知州和黄知县两人摇着头只是笑,哪里理黄天彪。
蔗糖务提举司里,徐平坐在交椅上,静静地看着手里的文卷。
文卷是编于天圣七年的国家法令,以唐律令为本,分出修改后现行和不改废止的条文,加上现在解释,到今年才印刷颁行天下。
这是中国第一部印刷发行的律法,后世称之为《天圣令》,意义重大,标志着宋朝不再沿用唐朝法律,也标志着法律上的良贱之别基本消失。
徐平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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