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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兰妮苍白的脸却没有注意到瑞德逐渐黯淡的目光。
“斯嘉丽小姐还真是无情啊,只有有事的时候才想得到我,还是为了你那个无缘的心上人,否则你也不会屈尊来我这里吧。”瑞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不是,是为了玫兰妮,她怀孕又生病了,还整天要到外面等消息,你也知道她的身体状况,我是真的担心她。”斯嘉丽看他误会了,赶忙解释。
“好吧,我会利用我在华盛顿的影响把威尔克斯先生的下落打听清楚,如果他当了俘虏,北军公布的名单上一定会有的。”瑞德微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一个月以后,他就得到了消息,他们刚一听到时简直高兴得要发疯了,可是随即又产生了揪心的焦虑。
艾希礼没有死!他只是受了伤,被抓起来当了俘虏,看来目前在伊利诺斯州的罗克艾兰一个战俘营里。他们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想到他还活着,别的什么也不去想,所以一味地欢欣鼓舞。可是一经冷静下来,他们就面面相觑地同声叨念着〃罗克艾兰!〃那口气仿佛是说:“进了地狱!〃因为就像安德森维尔这个地名在北方臭不可闻一样,罗克艾兰在每个有亲属囚禁在那里的南方人心目中也只能引起恐怖。
当时林肯拒绝交换俘虏,相信这可以使南方不得不继续供养和看守战俘,从而加重它的负担,促使战争早日结束,因此在佐治亚州安德森维尔仍关着成千上万的北军俘虏。这时南方士兵的口粮已经很少,给伤病员的药品和绷带实际上没有。他们哪能拿出什么来供养俘虏呢?他们只能给俘虏吃前线士兵吃的那种肥猪肉和干豆,这就使北方佬在战俘营像苍蝇似的成批死去,有时一天死掉一百。北方听到这种报道以后十分恼怒,便给联盟军被俘人员以更加暴虐的待遇,而罗克艾兰战俘营的情况是最坏不过的了。食物很少,三个人共用一条毯子,天花、肺炎、伤寒等疾病大肆蔓延,使那个地方得了传染病院的恶名。送到那里去的人有四分之三再也不能生还了。
“啊,巴特勒船长,还有没有办法你能不能利用你的影响把他交换过来呢?”玫兰妮叫嚷着问。
“据说,仁慈公正的林肯先生为比克斯比太太的五个孩子掉过大颗颗可的眼泪,可是对于安德森维尔濒死的成千上万个北方兵却毫不动心呢,〃瑞德凭着一张嘴说。”即使他们全都死光,他也无所谓。命令已经宣布不交换。我以前没有跟你说过,威尔克斯太太,你丈夫本来有个机会可以出来,但是他拒绝了。”
“啊,没有!”玫兰妮不相信有这种事。
“有,真的。北方佬正在招募军队到边境去打印第安人。主要是从南军俘虏中招募。凡是报名愿意宣誓效忠并去同印第安人作战为时两年的俘虏,都可以获释并被送到西部去,威尔克斯先生拒绝这样做。”
“他应该这么做,否则我宁可希望他死在那里。”玫兰妮说。
☆、《梦中的婚礼》
1864年的五月来到了,那是个又热又干燥的五月,花蕾还来不及绽放就枯萎了。谢尔曼将军指挥下的北军又一次进入佐治亚,到了多尔顿北边,在亚特兰大西北一百英里处。传说佐治亚和田纳西的边界附近将爆发一场恶战。北方佬正在调集军队,准备发动一次对西部的亚特兰大铁路的进攻,这条铁路是亚特兰大通往田纳西和西部的要道,去年秋天南军就是沿着它迅速赶来取得奇卡莫加大捷的。
不过,大多数亚特兰大人对于在多尔顿发生大战的可能性都不怎么感到惊慌,因为北军集中的地点就在奇卡莫加战场东南部数英里处。他们上次企图打通那个地区的山间小道既然被击退了,那么这次也必然会被击退。
一个炎热的五月黄昏,米德大夫在皮蒂姑妈住宅的走廊上谈论当前的形势,说亚特兰大用不着担心,因为约翰斯顿将军像一堵铜铁壁耸立在山区,他的这种看法代表了亚特兰大市民的普遍观点。听他谈论的听众坐在逐渐朦胧的暮色中轻轻摇动着,看着夏季第一批萤火虫迎着昏暗奇妙地飞来飞去,但他们都满怀沉重的心事,情绪也在不断变化。凯里阿什伯恩队长那只已经残废的胳臂又在折磨他了,而且他觉得他对斯嘉丽的追求已处于停顿状态,因此心情十分沮丧。瑞德巴特勒懒懒地斜倚在黑影中,穿着漂亮皮靴的两条长腿随意交叉着,那张黑黝黝的脸孔上毫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至于皮蒂姑妈,她正神经质地强忍着不要打出嗝来,因为他们那天晚餐吃的是一只硬邦邦的老公鸡。
那天早晨,皮蒂姑妈遗憾地作出决定,最好把这只老公鸡宰掉,省得它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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