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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丙清屁事?他团防管得住袍哥?要入我就和宏元一起入!”
林秀青有些惊诧,她觉得汪崇礼今天的态度有些反常。在她的心目中,儿子汪崇礼是个温文尔雅懂事听话的娃娃。可自从他经常去陪宏元以来,就象变了个人一样。林秀青想到周宏元对高丙清的态度,心中猛然一震,背心里嗖嗖地冒出几股冷气来。
汪子良听汪崇礼这样说,心里挺高兴的。他马上就说,“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就是堂口上的人了。你要记住,我们的总舵爷叫卢联山,陈家堂口舵爷叫王银山,我是堂口的三排,黑旗管事,人都称我三爷。乡公署那一摊子人,都是堂口上的。按辈分,你们是最晚辈了。以后见了堂口里的人,称呼要巴适。还有,堂口上有啥事情叫到你们,你要跑快点。要是以后,你们能升上五排,六排,哪你们就有好日子过了。当然,只要你们听话,我会帮你们……”
汪崇礼对汪子良,从来就没有什么好看法。汪子良过来这些年,汪崇礼很少叫他,也很少跟他说话,更谈不上相互之间有什么情感了。至于加入哥老会的事,那正是他和周宏元两个求之而不得的。既然你汪子良主动提出来了,那不正是瞌睡遇到枕头了么,何乐而不为?
就这样,汪崇礼和周宏元成了哥老会陈家营堂口的小老幺了。
☆、汪崇礼赔党
一天晚上,汪子良偏偏倒倒地回到家里的时候,都已经半夜了。他推开房门,就重重地倒在了床上。“鸡都叫两遍了,你咋这时候才回来?在哪里喝了这么多酒?”被震醒的林秀青看了看他,略带不满地问。
“咋,喝酒咋了?老子想喝就喝,想好久回来就好久回来!你龟儿子婆娘管得着吗你!”
“啥子?你骂哪个是龟儿子婆娘?你嫑忘了,要是没得我这个龟儿子婆娘,你娃娃还嫑得在哪里打惨烂!”林秀青也毛了,毫不留情地挖苦了汪子良两句。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算我错了行不?”
“认错到不必,你嫑忘了你是哪个就是了,”林秀青余怒未消。
“哦,我还差点把大事忘了,”汪子良忽然一本正经起来。
“啥大事?快说。”
“高丙清跟我说几回了,他想叫崇礼到团防去做事,问你答应不?”
“团啥子防?不去!入个会我都还耿起耿起的,还参加啥子团房!老子的娃娃,这辈子都不跟他们勾扯!”
“你这话就不对了。”
“咋不对?”
“现在这个世道,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大男人,没得自己的靠山,是要受人欺侮的。”
“有了靠山就可以欺侮人?”
“你看,入了会,就有一个自己的辈分和名号,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报出辈分和堂口名号,有事都会有人帮忙,不会受到欺侮。”
“他不是入了会吗?还参加啥子团防?”
“你不晓得,我们那个是浑水。”
“浑水?你们咋不清水?”
“想倒是想,入得到吗?”
“咋入不到?”
“清水袍哥是有钱有势的人入的。象我们这样的人,只能入浑水。啥叫浑水你晓得不?”
“我晓得啥子清水浑水!”
“浑水都是些烂兄烂弟……”
“哦,偷偷摸摸,抓拿骗吃?”
“老实说,多多少少有点沾边呢。”
“你明天,”林秀青听到他这样一说,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揪着汪子良的耳朵说,“你明天去把崇礼跟我退了!”
“为啥?”
“我们不当棒客!”
“那也不是棒客。”
“偷,抢,不是棒客是啥?”
“其实现在,很少有偷抢的事了。象我们‘信字堂’干的就是帮人送哈货,保个镖,守个场啥的。团防忙不过来的时候,也找我们去扎扎场子。”
“哦,你们哥老会跟团防是一伙的啊?”
“也不能说是一伙的。不过,为了求生活,弟兄们干啥的都有。高丙清叫崇礼进团防队,也是我的意思。崇礼不是读了很多书吗?那可是人才呢。我们那么大一个堂口,象崇礼那样有文化,能写会算的,又有几个?你想想,进了团防队,有高丙清在,崇礼会吃亏吗?”
林秀青为难了。她一听什么偷啊抢的浑身就起鸡皮疙瘩。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还时时撞击着她。要是让她选,她就是死也不会让她的儿子加入什么哥老会,什么团防。就在屋头老老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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