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捶背,却也无济于事。等到侍者从外屋赶来时,蔺相如面色由黄而红,由红而青,还没来得救护,就圆睁着一双凹陷的大眼一命呜呼。公子嘉扑在蔺相如尸体上失声哭喊道:“太傅——”
整个蔺相如府第一片哭声。
第一章 天诞龙儿
这一天,赵都邯郸诞生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始皇帝——秦王孙嬴政。歌妓出身的美丽女子赵姬,凝视着自己生下的这个瘦弱的孩子,怎么会奢望他竟能承担起统一中国的大任呢……嬴政的父亲越看嬴政越不像自己的儿子,当他狐疑地偷看到妻子赵姬与富贾吕不韦相依相偎的亲昵模样时,不由地怒发冲冠,长啸一声:嬴政到底是谁的儿子……
一
雪停了。
空旷的邯郸大街上只有异人一个人踽踽独行着,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踏雪声,心中很不是滋味。刚才还被关在死牢里,不知为何,稀里糊涂又被放了出来。赵王不是要杀自己为长平关死难的赵国将士祭奠吗?怎么又改变了主意,异人实在想不通。
不管他,只要能活下去就好,人们不是常说好死不如癞活着吗?异人正走着,猛然闻到一股酒菜的香味,抬头一看,哦,身旁正是邯郸最有名的客栈——“君子好逑”大酒馆。
异人驻足深吸一口气,想多吸一些酒菜的香味,他好久没有嗅到这样的香味了,可是,吸进肚里的只是逼人的寒气。异人打了个寒噤,把单薄的衣衫裹了又裹,向酒店瞥了一眼,恰好看见一条狗正衔着一块骨头从店里跑出来,他觉得自己还不如这条狗,有人施舍一块廉价的骨头。
异人微微叹口气,正要举步离开,随着一声响亮的吆喝,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他身旁,帘子一挑,从里面走下一位身着狐皮大衣、头带裘皮帽的中年人。
“这不是异人公子吗?既然来到店前何不上楼小饮几杯?”异人正不知如何回答,那人又爽朗一笑说道:“异人公子不认识在下,在下却认识公子,公子乃是秦王孙质留赵国,整个邯郸谁人不知公子的大名。我叫吕不韦,是韩国人,来邯郸做生意,今日有幸在此遇到公子,吕某三生有幸,也是你我二人的缘份,如果公子不弃吕某出身卑贱和一身铜臭气,请公子楼上小饮。”
“这——吕兄客气了,异人如此落魄能承蒙吕兄如此不嫌弃,已有一见如故之感,谈什么门第贵贱。”“公子,那就请吧!”
吕不韦是这里的常客,二人刚上楼,店小二就迎上前把他们带到一间豪华的雅座里,安置二人坐下,边沏茶边问道:“吕老板要什么菜,喝什么酒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照顾周到。”“今日有幸结识异人公子,当然要最好的菜最好的酒。”
酒菜摆上来了,吕不韦只是象征性地吃几口,异人却顾不了什么体面,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自从十年前他离开秦国就再也没吃上这么好的酒菜,从他被祖父秦昭王质押赵国,这十多年来秦赵关系一直不睦,他的处境可想而知。以前,赵孝成王偶尔还宴请他几次,长平开战以来,几乎断了异人的一切日常供给,他靠变卖住所的器具度日,与流落街头的乞丐没有什么两样了。吕不韦见异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淡淡一笑,举杯说道:“为了给异人公子助酒,在下还让店主请来一位歌女,不知公子是否有这个雅兴?”
吕不韦说着,轻轻拍了三下,走进一位丽人来,伴着婉转的琴音,轻声唱道:山有枢,隰有榆。
子有衣裳,弗曳弗娄。子有车马,弗驰弗驱。宛其死矣,他人是愉。山有栲,隰有木丑。
子有廷内,弗洒弗扫。子有钟鼓,弗鼓弗考。宛其死矣,他人是保。山有漆,隰有栗。
子有酒食,何不日鼓瑟?且双喜乐,且以永日。宛其死矣,他人入室。
在这舒缓醉人的乐曲里,异人仿佛置身于故都咸阳的大街上,乘着华丽的马车驰向他向往的宫殿,钟鸣鼓响,锦衣美食纷纷向他飞来。更何况这曲子是用他们秦国的小调唱出的,怎能不勾起异人的故国之思和那对美好宫廷生活的向往?那一切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呀!
异人手端酒杯,呜呜地哭了起来。
待异人情绪稍稳,吕不韦示意歌女退下,煞有介事地说:“公子的故国日益强大,大有吞并六国统一玉宇之势,不知公子对自己的前程可有什么打算?”
异人凄然一笑,“前程?那是秦国的前程,安国君的前程,说不定哪天我就成为赵国祭旗的猪羊了,还谈什么前程?可笑,可笑!”“公子说得对,从当前的处境看,说不定哪天公子就成为一件祭品了,可公子为何要安于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