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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宣。如今……
阮云欢微叹,说道,“偏偏如今我这身子……若不然,倒想与端王殿下一叙!”
淳于信摇头,说道,“二哥会如此做,怕是要逼父皇立太子!”民心动荡之时,若国有储君,自然可以安定民心,如今朝政皆在端王手上,皇帝在情势所逼之下,怕是十有八九,会立他为太子。
阮云欢点头,又微微摇头,皱眉道,“父皇何等样人,岂是一个肯受旁人逼迫之人?如此一来,怕是会弄巧成拙。”
淳于信点头,默然片刻,低声道,“云欢,你……你曾说,要那皇后大位,只是……我不是父皇亲子,这个王爷,做也就做了,可是那大位……”
阮云欢微微一默,轻声道,“那王爷以为,几位皇子之中,谁登大位,最为妥当?”
淳于信一窒,便默然不语。
如今太子与七皇子亡故,余下兄弟五人,宁王阴险狠毒,自然不在话下,就是恭王淳于昌,怕也是心术不正。而六皇子淳于坚虽说行事爽落,却并无什么心计,实非治国之才,剩下的,也就只有端王。
端王为人光明磊落,协理朝政以来,也处事公允,受众臣敬服,这几年来,得了一个“贤王”的名声。只是,他顾着自个儿的清誉,行事一味温和,便少了一些王者的凛然霸气。
念头转过,淳于信轻声叹道,“若是太子在世,又岂会令人如此为难?”
阮云欢摇头,淡淡道,“太子的性子,太过优柔,更何况,他身为一国储君,却勾结异族,祸我江山,实不是一个明君的人选!”
淳于信默然,轻轻点头。
阮云欢见他不语,又再轻声道,“王爷,先祖举业不易,十余年征战才得回的江山,其后哪一代的君王,不是早早便征战沙场,才有我大邺朝的盛世太平?王爷得空,不如问问父皇,是大邺朝江山稳固重要,还是淳于一姓的血脉重要?”
寥寥数语,顿时如醍醐灌顶,淳于信心头顿时悚然。
是啊,若是江山不在,空留淳于一姓的血脉,又有何用?
他本不是一个拘泥之人,只是自幼得皇帝器重,又少年练兵,沙场征战,早已将大邺江山稳固看成己任。只是皇帝待他越是亲厚,他得知自己身世,心中越是郁结。
自己得天下,岂不是等同陟流国人篡夺了父皇的江山?
反复思量,如今被阮云欢一语点破,不由暗暗点头。想不到,自己昂藏男儿,竟不如一个女子有如此宽广的胸怀!当即拍案而起,亢声道,“不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使大邺朝江山稳固,万民乐业,便可告慰淳于一族列祖列宗!”
豁然想的通透,多日微锁的眉结打开,心头已一片清明。
大年初一,淳于信于寅时起身,唤丫鬟服侍梳洗。阮云欢坐起,掀帐望着他,皱眉道,“王爷今日敬香之后,若无旁事,早些回来罢!”
淳于信一怔,问道,“怎么?”将布帕丢给丫鬟,在床沿坐下,揽她入怀,问道,“是身子不好?”垂眸细细查看她的神色。
自从有孕之后,她还不曾在自己出门时说过这种话。
阮云欢摇头,说道,“身子并不觉得如何,只是心里不甚踏实。”
淳于信轻吁一口气,俯首在她额上一吻,点头道,“我知道,一下万秀山,我便赶回来。”
阮云欢点头,撑身欲起,说道,“时辰不早,早些去罢!”
淳于信忙扶着她躺回去,说道,“你身子重,又起来做什么?”细心替她掖好被子,又嘱咐丫鬟好生服侍,这才出府上马,向皇宫而去。
文武百官在殿前齐集,前行御林军开路,后行禁卫军护行,浩浩荡荡开往城郊十里的万秀山。
徒步登山,端王淳于顺当先率诸王、皇子入殿,于佛前行过礼后,插上第一柱香,宁王淳于康、齐王淳于信、六皇子淳于坚等人随后。
淳于信敬过香,退出殿来,已薄雾初开,天色微亮,转头间,便遥见山顶的三休塔在层层殿宇之后显露出来,眼前,立时便似看到一个月白色的身影,自那塔下飘然而堕,不禁心中一酸。
记得四年前,兄弟七人还时时把酒言欢,其后,明妃身亡,七弟扶灵归乡,便再不曾见过。而随后申屠杰来朝,勾结太子逼宫兵败,太子堕塔而亡。如今,就连七弟也是魂归他乡,仅余的兄弟五人,又是各怀心思,互相倾轧,如今,更有父皇……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短短三年,竟然是物是人非。
正在慨叹,但闻庙门口一阵高呼,“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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