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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里渐渐听不清任何声音。
身体倒下之际,他的唇角竟然噙着一抹不败的微笑。
——是的是的,他要走,然而三番两次地留下,是因为流连她和那个温馨的家,可是她生硬粗鲁地打破他的眷恋。他的包容,他的温存,反而成了一种奚落。
而他要走,也是为了那个女子。她不知道他爱她胜过一切,无论她如何折腾他都觉得是一种幸福。可是天空之城的局势严峻,已不容他再如斯逍遥。他当初退位,等于是将己方的势力推向悬崖绝壁,七年来那些人一直在苦苦纠缠,渴望他重回朝纲。而继位的楚阳——他“相亲相爱”的好弟弟,在羽翼丰满之后,已再难容忍一股强大的势力在自己的周围潜滋暗长。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他不得不撕破那个兄弟情深的面具,而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比如:诛兄。
他成了众人矛盾的焦点,而他妻儿的身家性命,也遭到无耻的威胁。七年平静的盛湖畔并没有使他褪去光华锐气,当他意识到权势王位是很好的盾牌是,果断决定:重新夺回王位!
可惜他太天真了,楚阳费尽心机新植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不是他可以只手拔除的。几番较量之后,他失败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君王答应饶恕他的妻儿,孤儿寡母他是毫不忌惮的,更何况那母子俩还有利用价值,并且许其与之告别,之后回城领罪。
那是死亡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他与死神并肩而立,依旧若无其事地、反反复复地、不厌其烦地告诉她,他不久就要离开了、他要让她烦,让她恨,让她淡忘这份感情。
再如何如何地情比金坚,也经不起他如斯消磨。他的目的达到了,只是远超出他想象中的残酷。他死而无憾,殊不知她从此生不如死。
夏依逢向楚昙挥出那残酷血腥的一剑时,根本没有注意到年幼的楚湮正坐在晏溪畔彼岸的花丛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亲的人互相仇视,甚至残杀!小小的他完全被眼前一幕吓懵了。一只斑斓的蝴蝶在他手中拼命挥动着翅膀,挣扎扭曲这想要逃生,却生生折断了美丽的羽翼。
夏依逢的绸笠随风飘起,他看到她的右颊,有一片深蓝的蝶翅之纹,宛如死神烙下的亲吻。这个女人,从此再不是他的母亲。他们之间,若还有什么瓜葛相系的话,那边只余下深刻透骨的仇恨。
第五十六章 乱离(三)
更新时间2011…9…1 11:47:47 字数:2039
月光没有了,寒星满天,羽樽手里握着一封信笺,默默无言地注视着屋外模糊的远景。山色空濛,崇山宛如一条巨大僵死的尺蠖,耸立在雪国的最南端。隐隐约约地,似乎还能从风中听到号角长鸣之声,擂鼓助威之声,呐喊厮杀之声,混沌厚重,如同重峦叠嶂。
“他回来了。“轻轻的一句,情绪似乎醉在风中。这一刻公爵羽樽的面上,不再是疲惫休眠般的柔和笑容,而是由内而外焕发出清醒锐利的冷光。
杜薇西坐在桌边,手里拿着羽樽刚刚翻过的古籍,神色自若地看着某一页,一贯冷淡地语气缓缓扬开,“你真的准备带她一起去王宫吗?除了鸿门宴,我想不到更好的词。”
对于雪后容绯被褫夺贵衔、身葬崖底之事,杜薇西心里尚存芥蒂。他太过了解羽樽,知他早已对容绯的身份了然于心,只是顾念旧情迟迟不肯发作。想不到被她大大杠上了一计,也难怪他后来不恼羞成怒。
“即便是鸿门宴又有什么?赴就是了。”羽樽笑。
“引他现身的目的已经达到,何不就此放手?”杜薇西的话,更像是与人生硬地谈判。
羽樽转身,用一种略微诧异的眼光看着银发少年,笑道:“谁说我的目的是引他现身了?从来不是,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跟阿阑在一起。”
血祭之变后,他写了两封信处理善后事宜,一封往正北王宫,信上只有一句话:给我废了她。算是替自己先斩后奏折了堂堂王后收拾了烂摊子。以他在雪国只手遮天的实力,逼得羽旌废后并非难事。
另一封往南偏西神迹北疆,漆蜡封住的并非什么绝密。他不过有件私事跟伊契说说罢了:与君阔别三年,如今安在否?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而今他手上那封金笺,来自雪国王城,羽旌在信上文绉绉地酸了一把,心理承受能力低的人估计看到头两行就感动得涕泗交流了。翻译后大意是:老弟啊听说你抢了别人老婆抢得好啊这是我们雪国史上的创举,现在人家皇太子戴着一尺多高的绿帽子来打你了怎么办,不好办你就夹着尾巴逃回来吧,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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