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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国事处理完毕,再奔赴派里去寻她的时候,北朝传来风阳携太子妃归朝的消息。
那太子妃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心上之人,孟庭君。
那时,自己恨透了她,是真的恨她,怨她,恨她对自己这一段感情不相信,怨她这么早便痴恋他人。
压抑着不去找寻的念头,他回到东胡登基称帝,迎娶丞相之女为贵妃,同时册纳四妃入宫,可谓四平八稳,端正典雅。
哪个不比她好,哪个不比她温柔体贴,哪个不是对他言听必行,极力讨好。
可是,偏偏哪个又都不是她。
饮酒买醉,旁人又说自己是个昏庸皇帝,沉迷酒色,不务正业,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再后来,无意中得知,她居然消失了,北朝太妃子也另作他人,当时恨的牙痒痒,虽然嘴上说着活该,心里却是担心的不得了。
师兄苏里来找过他,告诉他一些自己从来不知道的事情,才知道一切都是误会,可是大错已然铸成,若不是听闻自己广纳贤妃,孟庭君必然不会一气之下委身于风阳,更不会弄的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自己早前便知道孟惠君对风阳无限痴迷的爱意,又深知孟惠君为人心狠手辣,不念亲情,若是孟庭君真的随了风阳,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老天不念旧情,无论知道你有多么深的悔意,找到她的时候,那场景让人一生难忘,血水干涸,往日里生动活泼的娇嗔变得灰白惨淡,冰凉的手指碰到自己的脸颊,方觉得这还是一场梦境。
可这梦怎么也醒不来了,那人将她的脸全部画花,可见恨之入骨。
殓了尸骨,他心如死灰,“阿君,我带你回家。”
可是,他的阿君,却再不能脆生生的回他一句,“南木涵,你想的美。”
“是我对不起你母亲。”南木涵从回忆里抽离,看着那无比熟悉的面孔,他突然几步上前,却在临近之时噶然停止。
“若不是误会,她不会委身风阳,更不会惨遭毒手。”
“是她姐姐杀死了她,可是,我想知道的是,是谁下的毒。”如果没有事先被人下毒,孟庭君不会毫无招架之力,之前在南国,孟惠君只提到过如何杀了母亲,却忽略了一个细节,她不知道母亲生前中过毒。
南木涵一愣,“你无须知道这些。”
是的,他无需知道这些,因为,他终于可以亲手杀死那个人,那个将毒酒送与孟庭君的人,这种腌臜之事,他不愿让她的孩子参与,更不愿地下的她埋怨自己。
“陛下,商队已经进宫,如何安排。”太监首领过来,凑到南木涵跟前。
南木涵脸上线条极其俊朗,关键是两只眼睛虽然历尽沧桑,却尤见些许真诚,让人心里顿时舒服起来。
他朝太监首领挥挥手,那人便识趣的下去了,想是自己心里知晓如何安排那个商队。
“我们这一辈的恩怨,你不要纠缠其中,阿君。。。。。。你母亲,她大约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最起码,不要活在这些仇恨里。”
“你为何不问我这画卷从何而来?”
南木涵身子微怔,没料到他会这样说,许是终日酗酒的缘故,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一双眼睛却显得又亮又深邃,总让人有些被窥探内心的不安。
“你是对不起母亲,他也是。可是,我想不通的是,为何母亲临死之前,还拿着这画卷,那天夜里,虽然行动不便,可她把这唯一的信物留在了寺里,叮嘱高僧,有一天拿给我看,既然她想让我忘却你们的恩怨,又为何把画卷遗留给我,这么多年,我没想明白。今天看到你,我想大约心里有些清明了。也许,她是想把画卷还给你,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用这幅画让她心驰神往,如今她也要让自己的儿子,将这幅画交还给你,你们之间的情谊,到此一刻,恩断义绝,再无任何瓜葛。”
南木涵怔怔的听着他说,却无力去辩驳,不知道如何争论,怎样解释,好像他说的一切都对,却又哪里都不对。
阿君真的想跟自己恩断义绝吗,她不是最喜欢缠着自己闹腾吗,不对,她好像恨死自己了,帝王之家,三宫六院,可是自己,却比一般帝王更加昏庸,奢靡,他有好多妃子,个个如花美貌,这么多女人,阿君该要气死了,她是该跟自己一刀两断的。
宫南枝不忍看下去,当局者迷,置身事外,本不想多言其它,可是,她总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尤其是孟庭君,女人的直觉,孟庭君并非想忘却这段感情,恰恰相反,她对南木涵的爱意,至死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