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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沙暴道:“那您也写点儿什么?”
温良的眉头更紧了,道:“我每天都写信。而且太费功夫的东西没时间弄,西麓正召集兵马呢,我送他太费功夫的物件他立马得下旨大板子揍我。”
三人讨论许久,直到晚饭时间结束都没有结果。
不费功夫怎么能见心意?黄不定年轻时候倒对一个江湖女子干过大庭广众之下求爱的混账事,但一来温良的性格干这事儿反而假得很;二来襄安公主再厉害也是金枝玉叶,这么干得被言官骂死;三来温良还是延庆公主的驸马呢。
窦沙暴则觉得将军每天一封信已经够记挂了,啥唬头都没真真切切的记挂好。瞧黄不定的婆娘,就为那一时心动嫁给了黄不定,现在天天守活寡,好几年也见不到夫君一面。
温良在江淮军中是副将,吃完晚饭就可以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平时他还会在军营里转转,今日被那幅地图美得晕乎乎的,做什么都想着京中那位殿下,索性回房间休息。
他是个严于律己的老实人,在江淮军中再找不出第二个。就连原本在淮南军中给他当传令兵,后来跟着来江淮军的窦沙暴都忍不住隔段日子从镇子上买些酒喝,黄不定更是酒色均沾,在军妓营里是出了名的冤大头。温良见他们和军中将士打成一片,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江淮军毕竟和淮南军不一样。
所以他的房间比大多数士兵都简单,真就是个睡觉的地方。最大的差别大概是墙上那幅硕大的地图和桌子上上好的笔墨纸砚。
温良抬头看着这张图,想着哪天请镇子里的先生临一份。他喜欢在地图上做标记,而殿下的亲笔他哪里乱写乱画。
本朝的边境在地图上是一条巴掌长的黑线,江淮军和淮南军大概在巴掌的中指第二个指节的位置,两者紧紧相邻。江北军则在本朝北方边界线上,数万兵马抵挡异族绰绰有余,能调到南方边界的兵马却不多,毕竟两地相隔太远了。
这条边界线的任何一点都可能是西麓进攻的突破口。
如果古特的脑子没有在温和的刺杀后被烧坏,他肯定不会选择江淮和淮南地区动手,东边和西边的城镇中都没有足够数量的守军,很难坚守到援军到来。
殿下也没有非要守住那些小城的意思,他甚至要求温良故意拖慢行军速度,让西麓多占几座城池后以分散他们的兵力。
边界之外的西麓是一片平原,只有少量的城池供本朝人和西麓人交易,西麓军一旦逃回老家,何等精兵良将都奈何不了他们。温和当初没有当场杀了古特,就是等着他入侵,好瓮中捉鳖迎头痛击,长佩一脉也可借这次机会将兵权牢牢握在手中。
江北林松已老,生老病死不可违逆,而温良正当壮年,他缺的,只是一道圣旨。
但是被西麓攻占后的城镇里的百姓怕要因此受苦。
他长叹一声。进京之前,他守卫的边境从来没有丢过一座城池,进京之后,颜似玉让他放弃那些百姓时笑得云淡风轻,活生生的人命,比不上冰冷的权势。
将士们从戎是为了保家卫国,他将来却要为了保存兵力舍弃百姓,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温良的手指抚摸着地图上标有京城的黑点,想起那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城,心里就涌上一股股悲凉。
废帝不是一个好皇帝。当年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江山社稷追随颜似玉,却不敢说自己对从龙之功没有觊觎。淮南将军已经是实权将领中最高的职位,那时的他想要封侯,而封侯需要泼天的大功。可是当他真正带兵打进京城,颜似玉问他,是要封侯还是要当他的入幕之宾,他选择了不那么风光的入幕之宾。
从那时起,他就厌倦了京城。达官贵人们的嘴脸令他恶心,拖拖拉拉的官僚让他忍无可忍。颜似玉是他在京城中唯一的贪恋。
启帝刚刚登基时温良就发现,颜似玉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一边不将人命放在心上,一边努力维持着国泰民安。若他把这天下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就精心照料着,若他发现这江山不知何时被自己的父兄“窃去”了,他也能毫不犹豫地将辛辛苦苦造就的一切安乐毁了。
而当温良开始怀疑颜似玉是否会是一个好皇帝时,颜似玉指着议政殿,只用一句话说服他——没有比孤更合适的人。
在看穿人心方面,颜似玉简直灵得像一个妖怪。
也许颜烨没有颜似玉的才干,但他足够安稳。温良考虑过从此解甲安心当颜似玉的入幕之宾,谁当皇帝都不管,反正无论颜似玉最后是功败身死还是一飞冲天,他都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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