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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一年,两人为了竞选参议员明争暗斗,台面上互相寒暄,背地里各自放冷箭,有流血,有伤亡,你来我往是互相撕咬不放,怎么能想到,有一天彼此竟能相安无事地坐在一张茶几的两端,共饮一壶茶水,气氛仿佛是和睦宁静的。
司徒空狡猾,连相柳阴毒,两个从里到表,从气质都手段都大相径庭的人,忽而就自然而然地侃侃而谈。
司徒空将沏好的茶单手端到连相柳面前,这会儿,他特地没有戴手套,优美的手指一眼就能看出是极适于弹奏钢琴的,不过端茶的手势也很惟妙惟肖。
连相柳默不作声地喝了一口,眼底拂过一丝涟漪,保持深沉古板的表情,放下茶杯后,眼神渐渐深了:“司徒空,你事事都考虑得极为周道,连我喜欢什么朝代的茶具,喜爱哪里出产的铁观音,都刻意拿出来班门弄斧,那么,或许连我在想什么,你也已经猜到了?”
司徒空笑了笑:“相柳果然对茶艺很有研究,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什么朝代的茶具,我泡的是哪里出产的铁观音。”
连相柳冷漠地移开视线,垂眼看桌上的紫砂茶杯,工艺虽不如现代的精细,打磨也略有些粗糙,但正是古物才能有这样的光泽与手感。这套茶具在古物市场上拍卖至少能上百万,司徒空为了招待他,可谓是用足了心思。
司徒空坐姿松弛却不散漫,随性却也不失优雅,端着自己的茶杯,额前一丝耷拉的发梢弧度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
俊美无匹的容貌,散发着属于刚硬男性的魅力,却又有几分阴柔的邪气,无数家平面杂志争相想让这副脸孔上封面,司徒空作为政治家被偶像化,很多人都说,这个男人是上帝的宠儿,上帝赐予了他太多东西。
处在逆光的位置,冰蓝色的眼睛分外明亮:“我是在向相柳你表达我的一点诚意。开门见山地说,我即将宣布退位,而我希望城主之位,由相柳你来接任。”
连相柳不动声色地捧杯,轻轻拨弄杯盖,喝上一口茶的功夫,脸上就像带着塑料面具,没有任何的表情。
皇未寂猜对了一半,司徒空准备退位,从此退出政界。而他没有猜到的,正是司徒空的最后一句话,只不过常年作为政敌接触,连相柳对这个年纪轻得对政治家来说绝对不可能有今日这般成就的青年出人意表的言行已经麻木了。
“让你的政敌接任你的位子,这么别出心裁的创举,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在他讽刺了以后,司徒空却依旧微笑着,说:“听起来确实荒谬,但如果我说了理由,相柳应该会觉得合情合理。”
连相柳放下茶杯,抬头正襟危坐地平视对面年轻的城主:“理由是什么,我洗耳恭听。”
司徒空笑了一笑,表情平和,仿佛心无杂念。
“第一,司徒家族中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胜任这个位子,虽然历来规定城主之位乃世袭,但毕竟是统御治理城邦的大责,无能之辈上位以后只会对城池建设和民众生活造成不利影响,而如果我没有指定继位的人选,更会造成家族斗争,危害更大。”
“第二,相柳既为莲芝城总督,辉夜城的发展和莲芝城极为相似,如果能并入一个人的手中管辖,反而为两城的友好邦交取得捷径,还能取长补短,同舟共济。莲芝城是海湾城市,海外贸易相对辉夜城有很大优势,而如果能借助政策的同步促进辉夜城的远洋贸易,我认为这对于辉夜城的经济建设是一个很大的突破。”
“第三,论能力、经验、远见和胆识,这些暂且不说,单凭一点,我父亲那么赏识你,就足以让我确信你是辉夜城主之位的上上人选。你和我父亲长期打交道,在思想见识,观念理论上总有不谋而合之处,而我父亲既然曾为辉夜城主,相柳你必然对这座城池十分了解,也就是说,你能把握什么政策适用于这座城。”
“呵呵,”连相柳冷笑了几声,很想鼓掌称赞了,“真精彩,司徒空,你为什么不说我和你父亲是一条船上的,我只不过是静王大人的走狗?说什么政见不谋而合,说不定我转手就把治理权给了静王大人,做他的傀儡政策?”
司徒空的眼睛略微眯紧了一些,眸光深邃而凌厉,隔着茶几定睛看对方,嘴角的那一抹弧度高深莫测。
等了片刻,他沉声,郑重其事地说:“相柳,我知道你对这座城池有野心,而且,我还知道你违背了我爸爸的命令,在不该离开首都的时候离开。”
连相柳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伸手去提茶杯的动作在半空中僵了一下。
紧接着,司徒空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