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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应用中掌握这门外语。10月中旬,爱梅就开始逃学了。
年关很快就要到了。
泡沫经济进入了最后一波。12月份,上班族们拿到了相当于几个月工资的大笔奖金,歌舞伎町开始连日处于名牌汽车接踵而至的高峰期间。这种时候,平时很少涉足此间的普通市民也纷纷拥来了,个个都像中了邪一样。这里到处充斥着喝得醉醺醺的客人、大声喧哗的大学生们、肆无忌惮随地小便的中年职员们、为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争吵的年轻人、在马路中央大口呕吐的年轻女孩、目中无人而激情拥吻的恋人等等。总之,这是个亢奋的世界。
这就是“引路人”大赚一笔的好时机。他们中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纪大的,都将自己的声音提高一个调门,使尽全身解数争抢着客人。每个人都拿出了看家本领。
“先生!晚上好!你想找个地方玩玩吗?”
“天冷,洗个澡吧!回去就不用洗了!”
“可爱的菲律宾女郎会带给你销魂的两小时!”
“一万元!只要一万元!”
还有些拉客的更是直接:“先生!你想打炮吗?不想试试吗?”
这些拉客的喧嚣声;醉酒的客人的狂叫声;一间间店中传出的嘈杂音乐;街上播放广告的喇叭声;靖国大街被车塞得水泄不通,车又只有绕道掉头,长龙般的堵在一起的出租车按出的此起彼伏的笛声;不断开过的警车和救护车的尖叫声……这一切混杂在一起,像是一股翻腾不已的巨浪盘旋在狭窄的街头,冲击着我的耳膜、我的脑海、我的心脏。
仅仅站在那儿,我就已经兴奋得不能自制。
在人来人往的歌舞伎町第一番街上,我拼命寻找着华人游客的身影。一个星期前,我已经辞去发纸巾的工作,正式干起专门为外国游客“引路”的行当。
最终促使我下决心专职为外国人“引路”,是与脱衣舞场“T”的老板谈妥付给我拉客回扣之后。
当时,台湾和香港来的游客最感兴趣的是日本的脱衣舞表演。我在发纸巾的间隙,曾多次带客人到这家脱衣舞场,不知不觉中就与店里干活的人熟络起来。仅仅凭客人心情的好坏收一点小费是不足以保证稳定收入的。于是,多次来这家店后,我辗转托人向老板提出可否给我些拉客回扣的建议。
刚开始的时候,老板一直拒绝见我。
“喂!没用没用!没有人介绍,我们老板是不会见你的!”
每次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复。
那段时间,我频繁地踏入这家店门。我没有采取任何手段,也没有“贿赂”店里的某个人,我只有靠自己的实力博得认可。于是,我玩命地为他们拉客。
“我知道一个很不错的脱衣舞场,要不要我带你们去?”
一个又一个客人就这样被带到了那里。这些客人就是我的“武器”。
一天,我又给店里带去十几位从香港来的旅游团成员。突然,从里间走出来一个五十岁开外的面色阴沉的男人。他向我招手让我过去。
“你就是李君?不错嘛!一个人带了那么多客人给我。我们谈谈吧!”
我兴奋极了,但假装镇定,笑着恭维他。
“哪里哪里!谢谢夸奖!是你的店很有特色!”
我在日本学到的获得成功的诀窍之一,就是懂得向别人低头。按我本来的个性,这样做实在有些勉为其难。但是中国人的传统是外圆内方,而且,以我在歌舞伎町快一年摸索出的经验,和日本人打交道时,如果不保持低调,什么事情都很难办。只要稍稍低低头,对方的态度就会完全不一样。
因此,我觉得要想在日本生存,就要实际一点,首先把面子丢在一边。
但是,我并不是说只要表面低头,实际可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起初我向别人鞠躬、打招呼时,确实是有自己的目的。但渐渐的,我发现,保持低调、谦虚谨慎实际上也应该是一个人起码的做人原则。
第三章 真武(4)
于是,那天老板和我达成了协议:每拉来一位客人,分得五百日元。这是当时我可以拿到手的回扣额度。现在当然觉得太低,可在当时我已经相当满意了。因为这之前,客人中有的会付我小费,有的则用一些实物,比如说啤酒什么的作为替代,还有些吝啬的仅仅说声谢谢就扬长而去。由此可见,想依靠小费是无法保证稳定的正常收入的。但眼下不管多少,只要带去客人就肯定会有报酬!这更加坚定了我以“引路人”为职业的信心。
我越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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