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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出不能不急。他知道,肖无濑和血鸳鸯令主比剑,凶多吉少。而白袍会若和血鸳鸯令开战,伤亡一定很重。
他要阻止肖无濑和令主比剑,他要亲自去斗令主。父亲的几个朋友,已只剩下肖无濑了,他不能再让肖无濑冒险。
他听见郑薇在叫他,似乎是想让他等等她。但他根本没回头,连答应一声也没有。
他要快,要更快。他要阻止肖无濑的冒险。
山石和树木飞一般向后倒退,荆棘和树枝在他脸上身上画出了一道道血痕,他还是觉得不够快。
他恨不能一步就迈到方家桥。
何出很后悔自己中了春妮儿的诡计。他不仅丢了藏宝图和秘笈,连那对金戟也丢了。
没有戟的何出,正如失去剑的剑客。
没有戟的何出,极难从血鸳鸯令主的剑下逃生。
但,何出必须去。
世上有许多事情,是你必须去干的。如果你推倭、逃避,你将会在悔痛和自责中度过余生。
即使你知道必定会失败,你也必须去。
并不是所有的失败者,都不是英雄。
第十章 又是深秋
战场当然还是在“赌石”边的草地上。战场似乎也只有设在“赌石”边。
“赌石”是用来赌钱的。决斗呢?
决斗是赌命。
“赌石”的东面,肃立着数十名红衣蒙面的女人,“赌石”
的西边,挺立着许多粗布白袍的男人。
女人沉静如水,男人肃穆如石。
草地的南北两面,挤着不少看热闹的人,有方家桥的,也有外地路过的。
郑楠一身猎户打扮,立在白袍会的最前头,紧张地盯着“赌石”边的两个人。
他的手心,已满是冷汗。
“赌石”之东,站着血鸳鸯令主,“赌石”之西,立着白袍会帮主肖无濑。二人隔石而立,四掌相抵,正在比拚内力。
他们的头顶上,都已冒出了腾腾的雾气。肖无濑已是满头大汗,脸上通红,血鸳鸯令主的额上,也是汗珠晶莹,只可惜她蒙着面,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们的腰间,已只挂着空剑鞘。
剑在草地上,在石边。
一把是男人用的长剑,古朴大方,显得厚重沉稳;一柄是女人用的剑,剑身很窄,优雅秀丽,显得轻灵洒脱。
剑如其人。他们用的剑也和他们的武功完全相配;肖无濑堂堂正正,血鸳鸯令主轻灵狠辣。
剑已落地,他们只能以内力来分出胜负。当双方的武功都很高,高到所有的招式都成了摆设之后,他们只能以内力的强弱来一赌生死存亡。
剑在草丛中,在阳光下,闪着幽冷的光,如两个同时倒地的对手。
肖无濑的脸已微微发紫发青,头顶上的雾气也浓如白烟,他的手掌在一点一点向后退缩。
他的双腿,都已没入了泥土中。
他已将近力竭,随时都可能被对方的内力攻破心脉而亡,但他不能退。
正如你无法追回已射出的箭。
血鸳鸯令主的双脚也已不见。她也不能退,虽然她也很吃力,她也不能退。后退就意味着更快的死亡。
宋沁的脸已白得像雪,她的手握在剑柄上,握得很紧很紧,但还是止不住颤抖,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已支持不住,但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救他。
高手较技赌命,本就不愿别人帮忙,他们总是将自己的名誉,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或许你可以说他们的这种信念很愚昧很可笑,但人类之所以能进步,是不是因为有很多人都抱着这种信念?
北面看热闹的人中,当然会有石呆子和老六。
石呆子抬头看着南面的虎山,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何出——”
老六也抬头,然后也是一声嚎叫:“何出,快来帮忙!”
他们的声音大得吓人,场外顿时群情激动,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朝南面看,许多人都喊了起来;
“何出,何出来了!”
正在比拚内力的两个人心中都是一震,鼓动全部内力问前一推。
肖无濑的腿一下从泥土中拔了出来,他的身子向后飞跃,空中洒下一串血沫。
血鸳鸯令主也从地里拔出脚,看似很悠闲地走回自己的方阵中。但所有的人都明白,她走得虽悠闲,其实并不悠闲。
宋沁一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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