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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痛的经验,疼到无法昏睡的时候就尽量去想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或者开心的事情,分散精力。于是迷迷糊糊之中,廿一想起了昨日进房内去看到的情形。
廿一昨日闲极无聊大着胆子推开房门,发现院内唯一的屋子里非常干净,并不需要清扫整理。
房间不大,不过一应家什俱全。靠墙摆着床榻,虽然是简单木板床青布幔帐,不过上面铺着干净柔软的被褥。另一侧靠墙是摆满书册的书架和存衣物的柜子。临窗的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一大盘新鲜水果和一大盒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糕点。
廿一记得当时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猜测怀疑这房间是父亲特意为他准备的。父亲的意思是希望他能住在房内而非睡在院子里么?
但是他仔细思量,房内书架上的书册,衣柜里的崭新衣物,桌上的笔墨纸砚和那些上等吃食……这些东西显然不是一个奴隶有资格能使用的物书。何况父亲并没有明确提,允许他能住在房内。一切都是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然而凄风冷雨中,身体疼的不行的时刻,廿一又禁不住继续幻想。如果他偷偷睡在房内的地板上,就在角落里门边,不去碰房内任何物书,等到雨停了立刻出来,会否也不会惹人注意,不会让父亲厌烦?
这个念头在心中浮动了一阵子,廿一终究还是放弃了。万一父亲或者别的什么人突然来到院子里,也许不会直接将他从房内赶出来,但也会嫌弃他不懂规矩吧?反正过去露宿在外伤痛交加的日子也很常有,甚至是无法休息依然要劳作。现在能躺着什么都不干,已经是难得的好处,他应该知足才对。
这一次毒发持续了将近一整天,随后一晚上廿一都是虚弱无力,发着高烧陷入昏迷。
到了第三日,天空放晴,日头升得老高的时候,廿一才恢复知觉。
廿一完全是出于本能在清醒后迅速翻身跪起,四下打量,只见院内石板路上斑驳泥泞,杂草野花因他昨日痛的翻滚压倒了一片,泥水也留在了枫树的树干上。从院门那边望过来,比之前显得凌乱许多。
廿一急忙开始整理。没有工具没关系,小时候在王府翻土都是用手,拔草打理庭院这些事情,一双手足矣。
两三个时辰之后,野草丛生的荒凉院子就变了模样。石板路擦得干净透亮,花草树木经过廿一徒手修剪,规整了格局的同时不失生机盎然的雅趣。
在这个过程中,没有皮鞭殴打,没有谩骂催促,廿一身心愉快,还可以歇息片刻吃口野菜,真是难得惬意的一日。
等得夕阳西下,廿一的工作终于完成。他勉强支撑着打了水从头上浇下,将自己周身仔细清洗,干干净净躺在席子上。美中不足是席子昨日淋了雨,略有潮气,不过总胜过直接席地而睡。
父亲会否来看他呢?
二小姐何时才会回来呢?
期盼怎么也压抑不住,寂寞无聊闲的发慌的时候一点一滴从心底渗出来,弥漫在廿一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宁重楼因着生意上的事白日里周旋,晚上还有外出应酬,连续几日竟没有抽出时间去看望廿一。但他记得自己答应过去看他的,再不去的话房内存的食物恐怕是要吃光了,不能让廿一再挨饿。
于是这日晚间,他借口身体疲惫提前离席,匆匆回转家中,从厨房拿了一盒吃食,直接奔向廿一所在那处偏僻院子。
推开院子门,宁重楼几乎怀疑自己走错了,与他离开那日相比,杂乱荒凉的院子显然是经过了精心整理,昨日那场风雨也不见了痕迹。
没有宁重楼的吩咐,无人敢靠近这院子,那么是廿一独自整理的了?他不记得院子里放了任何工具,大片的杂草凌乱的枝杈,是廿一用手清除的么?
不过宁重楼来不及细细思量,因为他马上就看到廿一赤着上身躺在屋檐下,睡在一张破烂席子上,蜷缩着身体。他的心一揪,痛楚从胸口弥漫开来。
廿一其实听见了父亲来到,若是以前他定然会提前爬起来,跪好了等待。可今日入夜后他又开始发烧,虚弱无力,硬撑着爬起来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他突然大胆地想要知道如果他就这般怠慢了赖着不起了,父亲会是怎样的反应。
父亲会嫌他不懂礼数么?会骂打骂他么?
亦或是根本不在乎,因父亲心中从不曾真正接纳他这种卑微的奴隶儿子,对他的照顾也仅仅是存了一分半分可怜而已吧?
“廿一,你怎么睡在这里?夜风很凉。”
父亲的声音里有不满不过更多的是关切和焦虑,廿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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