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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这次念完这首诗他没像往常那样停住,留点时间让儿子静静地琢磨后再说话,而是接着说:“李贺的这首诗,这几天我反复看了好些遍,一千多年了,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是为今天写的。尤其那句‘半卷红旗临易水’,怎么看怎么像共产党的军队打到了保定。接下来打哪儿呢?自然是北平。我管着银行,知道蒋先生筑不了黄金台。傅作义会为他死守北平吗?就是愿意死守,又能够守得住吗?昨天的事是怎么闹起来的?那么多人真的都是共产党?没有饭吃,没有书读,贪了的还要贪,窟窿大了补不了了就将东北的学生往外赶,还要抓人服兵役,闹事都是逼出来的。又号称进入了宪政时期,搞的还是军政那一套!不要说老百姓了,连你爹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国事不堪问了。”说到这里他停住了。
方孟韦知道,下面父亲要说的必是更不堪问的家事了,按摩的手放轻了,静静地等听下文。
方步亭:“你没有再抓人吧?”
方孟韦答道:“没有。”
方步亭:“不要再抓人了,不到万不得已更不能杀人。尤其是对学生,各人的儿女各人疼啊。”
这是要说到大哥的事了,方孟韦肃穆地答道:“是。”
“你那个大哥,虽不认我这个父亲,可别人都知道他是我的儿子。通共嫌疑的大案,你居然也瞒着我,打着我的牌子在背后活动。”果然,方步亭切入了核心话题,语气也严厉了。
“大哥不会是共产党。”这句话方孟韦是早就想好的,立刻回道,“大哥的为人您知道,我也知道,从来是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共产党不会要他那样的人。”
“哪个共产党告诉你不要他那样的人?”方步亭摆掉方孟韦按肩背的手。
方孟韦:“您既然过问了,儿子全告诉您。南京那边托的是中统的徐主任。审大哥的案子,中统那边就是徐主任负责。他把大哥这些年所有的情况都做了调查,没有任何通共嫌疑。”
“崔中石现在在中统方面活动?”方步亭的语气更严峻了,猛转过头望向儿子,“崔中石这几次去南京救你大哥,是你主动托的他,还是他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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