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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泓逸的意思,自然没有人敢违抗,当天夜里,许卿卿就迁至了佛堂。
十日之后便是婚期了,她必须赶紧想法子找到那许苧玉,否则一切都将来不及……
“姑娘,这猫……”梓露替许卿卿铺好了被褥,犹豫地指了指在梨木桌上窝成一团的花狸猫。
佛堂是礼佛之处,自然没有养猫的道理。
“在偏房里为它找个落脚处吧。”许卿卿道。
梓露点头,伸手将那狸猫抱在了怀里。
毛茸茸、软乎乎的,抱起来倒是极暖。
花狸猫在宫中招惹母猫,遭了徐抒怀一顿责打,而今被带出宫来,似乎明白是许卿卿收留自己,救了自己的性命,因此对她格外的亲昵,总趁下人们不留神偷跑进来,在许卿卿脚边蹭来蹭去。
也不知是不是新的安神香起了作用,这夜,许卿卿未做噩梦,醒来时更没在额头上瞧见什么异物。
也不知那日所见的一幕,是不是一时眼花的错觉……
一大早,便有人前来叩门,来的不是别人,是那文瑶。
梓露一见她就没好气:“你来做什么?”
文瑶并未理会梓露的敌意,仿佛这小丫鬟压根没资格让她多费唇舌。
她扫视了一眼屋内,倨傲地朝跪在蒲团上的许卿卿道:“袁夫人登门拜访,你随我来吧。”
许卿卿眸光微凝——这袁夫人来得倒很及时。
袁夫人此番前来,带来了不少礼物,颇有巴结泓亲王之意。
其中有不少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是送给许卿卿的,说是特地为许卿卿添的嫁妆。
“想不到宫中的太医医术如此了得,竟治好了你这哑疾。”袁夫人捧起热气腾腾的茶盏,轻抿了一口,上下打量着许卿卿。
分明还是先前那般柔柔弱弱的模样,那双眼睛却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这似有若无的变化,令袁夫人心里微微发紧,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掌控……
许卿卿没有接话。
宫中那些太医根本未曾为她诊治过,倒是府里的张大夫,又是针灸又是药浴,想出了不少古怪的法子。
也不知是那夜自己瞧见的一幕太可怖,还是张大夫的法子潜移默化起了作用,哑疾居然一夜之间不治而愈,这也算是幸事一桩……
“雨潞在府中过得可好?”她径直问道。
袁氏带来了三个丫鬟,其中并无雨潞。
想来也是,这毒妇又怎会将唯一能威胁她的筹码草率地带在身旁?
“她先前过得很好,”袁夫人缓缓放下茶盏,“可她马上就要过得不好了。”
这话意味深长,许卿卿听得面色一凝:“你这是何意?”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袁夫人目光锐利,“苧玉,你为何要在泓亲王殿下面前胡言乱语,让我这个当舅母的跟着你蒙羞?”
胡言乱语?
许卿卿猛然明白过来——她不过只在林泓逸面前开了一次口,难道袁氏这么快就听到了风声?
她下意识就以为袁氏定是将眼线安插进了泓亲王府,然而袁氏接下来的话,令她打消了这一狐疑:“你贵为前朝长公主,却说自己是什么徐妃之女……你这么做,将你的母亲、你的外戚置于何地?真是荒唐至极!”
这里毕竟隔墙有耳,袁氏若是在泓亲王府安插了眼线,从眼线口中得知的消息,断然不敢将话说得如此明目张胆……
对了,自己与林泓逸争执时,一旁的下人也都听见了。
说不定是哪个下人对自己心有怨恨,这才故意把事情传进了袁氏耳中……
许卿卿心里一阵阵发紧。
她深知袁氏不敢真拿自己怎么样,可雨潞不同,雨潞毕竟只是个小小的宫女,如今落在了袁氏手里,天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
“看来,是时候教教你谨言慎行的道理了。”袁氏冷哼一声。
“你想干什么?”许卿卿冷声问。
这世上,她在乎的人本就不多,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
袁氏将她惊慌的神色看在眼里,面露得意,近前来压低声音道:“那个叫雨潞的小丫鬟挺喜欢刺绣,每日拿起针就绣个没完,可惜啊,因你的多嘴多舌,她今日要无辜失去一根手指了,真是个苦命人……”
说着,还半真半假地叹息了几声。
见许卿卿面色苍白,她装作苦口婆心,又道:“舅母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今后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