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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倍加重视?
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嘛……
放心茶盏,袁夫人勾了勾唇,感觉一切尽在自己掌控之中:“苧玉啊,你如今已不再是什么公主了,千万要谨言慎行,莫要张狂桀骜,更不能说错话、做错事惹得泓亲王不悦,否则……一个不小心可是会闹出人命的。”
这“人命”二字,刻意加重了语气。
许卿卿心一紧,她自然听得懂袁夫人在说什么。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死一个婢女,与死一只鸡鸭无甚区别。
袁夫人拿雨潞的性命相要挟,无非是想令自己提心吊胆,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想必自己不肯认下许苧玉身份一事,早就传进了袁夫人的耳朵里……
“听说你在战乱中受了惊吓,以至于失语,舅母特地为你请了神医,若能治好你这哑病,就真是再好不过了。”袁夫人始终温声细语,神色和蔼可亲。
言罢,指了指身后的一个大夫。
第十四章 该来的还是会来
大夫躬身行礼,从随身携带的小布囊里取出一卷丝线,要替许卿卿悬丝诊脉。
一旁的梓露面露为难。
殿下早就吩咐过,不得让许姑娘与无关人等有任何接触,可这人是个大夫,又是来替许姑娘瞧哑疾的,自己若拦,未免太多事了些。
她看了一眼许卿卿,许卿卿的面色倒是平静。
不是因为对袁夫人心无提防,而是知道袁夫人不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动什么手脚。
大夫很快就悬丝诊了脉,提笔开出几副方子,说是长期服用,或能见效。
“这么说,姑娘的哑疾有得治了?”梓露问得一脸希翼。
大夫却摇了摇头:“请恕老夫直言,姑娘这哑疾,应是头部血脉淤积导致的,没有个三年五载是好不了的。”
“血脉淤积?这又是为何?”梓露听得半懂不懂。
“这……一般是因为受了严重的外伤。”大夫解释。
袁夫人闻言轻咳了一声。
大夫连忙止住话头,恭恭敬敬退到了她身后。
“苧玉啊,时候不早了,舅母就先走了,改日再过来看你。”袁夫人皮笑肉不笑道。
她自是巴望这病越难治越好,哑巴嘛,总是比寻常人更好拿捏一些的。
许卿卿静静看着二人逐渐走远,从座上起了身,带着梓露回了别苑。
大夫没有诊错,她这哑疾的确是外伤所致。
两年前,母亲染上风寒,病得极重,自己苦苦哀求把守冷宫的太监,太监却始终不肯去请太医。
情急之下,她一口咬向太监的手臂,想趁机逃出冷宫求救,却被太监重重一推,后脑勺撞在了门口的石柱上……
这一撞,就昏迷了好几日,醒来时已是口不能言。
所幸那太监担心闹出人命,犹豫再三,到底还是去叫了御医,虽是为了救她,但也顺带给母亲熬了些汤药。
母亲常因此事哀恸不已,只恨不得拿自己的阳寿换回她的嗓子。
许卿卿却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有母亲在身旁,再苦的日子她也熬得下去。
如今母亲不在了,那待她如亲人一般的雨潞,也落入了袁夫人之手。
不知不觉中,雨潞的命已与她的命绑在了一起,她若死了,袁夫人定会斩草除根,将雨潞杀了灭口……
为何这世间有些人能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另一些人却轻似蝼蚁,有苦难言?
许卿卿自小便知世事不公,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早已习以为常,哪晓得时至今日仍是心里发堵。
她只觉得,眼前的路似乎比想象中还要艰难许多……
一连几日过去,厨房每日都送来大补的汤药,许卿卿一一服用,身子很快就恢复了不少,除却脑后的伤疤偶尔隐隐作痛,其余已无大碍。
这对她而言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因为伤势一旦好转,便意味着她要嫁给那泓亲王当正妃了。
心中虽百般抗拒,但该来的还是会来,梓露眉飞色舞地指挥几个小丫鬟送来凤冠霞帔时,许卿卿就知道,自己这看似平静的日子已过到头了。
第十五章 睁眼瞎
婚期在何时?
她在梓露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
梓露很快就“听”懂,笑嘻嘻道:“姑娘,这事可急不得。婚是皇上赐的,婚期自然也得由皇上来定,您得先入宫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