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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丰猛地瞪大眼睛,随即露出狂喜的神情,破啼道:“谢谢府君!谢谢你!”她竟然一直没注意,慕容冲给她擦泪的手帕那样粗糙,根本不是他或林慧会用的,当然也就没有注意到上面用血写上去的“平安”两个字,只凭“平安”两字张丰当然不会放心,不过加上张裕的拼音首字母签名她就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这样就不恨我了吗?”慕容似笑非笑地问。
“不恨了。”张丰笑着说。
慕容冲递过一块精美的丝帕,张丰迟疑了一瞬还是接过来,仔细地抹了脸之后收入自己的袖袋,并没有再还给他。慕容冲有轻微的洁癖,这块手帕给她用过,肯定就不会再要了。
“这封平安信我可是扣了两三天了,今天又害你如此伤心,你不怨恨吗?”慕容冲问。
张丰说:“伤了不该伤的心就够冤枉的了,如果还要为此而怨恨,不是加倍和自己过不去吗?”
慕容冲哂笑道:“你这会儿倒通达了。”
张丰道:“仇恨是一件劳心费力的事,我是个懒人,但凡可以过得去,我都不会与仇恨为伴的。”
“那要是过不去呢?”慕容冲深深地盯着她问。
“那就做我能做的。 ”张丰避开他的眼睛含糊其词的说。
“如果我真的杀了你的兄弟,你打算对我做什么?”慕容冲问。
“我不知道。”张丰垂着眼睛说。
慕容冲伸出双手,用四根手指抬起她的脸说:“不知道?我怎么觉得你胸有成竹的样子,你是不是知道我的命数?告诉我,我能活多久,怎么死的——告诉我,不许隐瞒。”
张丰摇头,冷静地说:“我不知道,真不知道,你就算把我杀了,我也说不出自己不知道的事。”
慕容冲放开了手,冷冽地说:“那你是如何得知他的命数的?既然他的命数和我相关,你怎可能只知他却不知我?”
张丰说:“他的事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篇类似传记的简介,只略提了你一句,所以我并不清楚你的事。”
慕容冲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温柔一笑道:“不知道就算了,你是在梦里才能看到这些事对吧?那就多睡一睡,我让罗绘来陪你,梦着什么就告诉她,不过梦着我的时候你不用告诉她,让她去找我,我亲自来见你。”
张丰心中无奈,面上却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声明道:“我不能担保一定梦到你想知道的事,这一点请您理解。”
慕容冲却笑着说:“你一定要尽量梦到我想知道的事,否则我会不高兴的。”说完转身离去,走了没几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住,回头看着她说:“对了,那封信,你就那么肯定是你兄弟写的吗?”
张丰说:“不是裕儿写的,是朱挽写的,我认得那个手帕,而且上面有我们约好的记号。”实际上她并不认得朱挽的手帕,不过朱挽的血书她倒见过一次,记号也不是事先约定好的,应是张裕为了让她放心而加上去的。
慕容冲暗自点头,他和余信也看到那两个符号了,猜测的结果和张丰所言无二,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那两个记号有何意义?”
张丰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真话:“记号是梦中所见,意义不详。朱挽来见我时,我请他安置好裕儿之后留字于某处,写上地名之外以此为记号,证明是他所留。”
慕容冲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解释,却笑问:“某处何处?”
张丰不语,慕容冲也不再追问,步态潇洒地离去。
不久罗绘就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袱,后面跟着两个肩背手提许多方小说西的女孩,冷着脸对张丰说:“从今天起我就陪你一起住了。”说完不客气地闯进屋里,各个房间看了一遍,让人在张丰隔墙铺了床,安放好自己的物书,打发搬行李的女孩回去,便对张丰说:“快上床睡觉去。”
张丰受伤的身子,本就有些虚弱,又经过半天的折腾,也确实累得不行,明知她在欺负自己,也不计较,乖乖地上床去睡。
一觉醒来,睁开眼看到昏暗的灯光,便知已经到了晚上,揉着眼坐起来,忽听有人好奇而急切地问道:“梦到什么了?”
张丰猛的抬头看见一人立于床头,吓得“啊”了一声,立即想起是罗绘,便说:“你怎么在这里?冷不丁开口吓人一跳,本来还有点影子,全被你吓没了。”
罗绘哼了一声道:“就会装神弄鬼!我才不信你那些胡说。”
张丰也不理她,穿好衣服来到外面,对风尘风俗说:“我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