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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脊到了,老花子也到了。
文俊知觉全失,向前一扑。
老花子百忙中掠到,相距四五丈,突然伸手虚空一抓。
文俊身影一侧,但他的冲力太大,只窒了一窒,向下一栽,立时不见。
“我该死!假和尚也该死!”老花子在文俊落下处掩大呼道:“半步之差!半步之差!这孩子神智已失,跌下千丈黑龙潭,不跌成肉泥,也将永埋潭底。假和尚害人不浅啊!”
文俊悠悠醒来,只觉浑身酸痛,眼前其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他想转侧,不成,浑身力道全失。他只能开合双目,感到身下的岩石,传来澈骨奇寒而已。
他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浑身力道何以完全失去。良久,耳中突然听到一丝肃声。
黝黑的空间里,萧音在空气中抖颤,凄凉,低回,令人闻之酸鼻,哀上心头,心弦中发出共呜,泛起无尽的哀伤。
良久,萧音突敛。文俊的眼中充满了泪珠,发出一声凄凉无比的悠悠叹息。
“娃娃,你该醒了!”这声音真冷,不像发自人类之口。
文俊心中一震,打一寒颤。但他知道自己未死,分明仍在人世,不然何以有如此真实的感觉呢?他吃力他说道:“我没死!请问是哪位高人救了我一命?”
“别问是谁,你感到怎样了?”
“浑身痈力,如同瘫痪。这里何以如此黑暗呢?”
“算你命大,从高崖跌下黑潭的人畜,只有你是唯一幸存的东西。但要晃没有老夫在,你也活不了。”
“谢谢你,老前辈,晚辈没齿难忘。”
“你的命是我救下的。”
“晚辈感铭五衷。”
“你得替我办一件事。”
“晚辈力所能逮,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你可不能反悔。”
“晚辈并未答应去办,但晚辈将尽全力。大丈夫千金。一诺,绝不轻言背信,允诺必先明辩,晚辈不敢轻言,但请老前辈吩咐,经便斟酌。”
“哼!你先答允老夫必能办到才行。”
“晚辈恕难答允,老前辈但请先说。”
“你非先答允不不然唯有一死。”
文俊不悦的说道:“老前辈好没道理,难道说要晚辈取天上月亮,晚辈也必须答允不成?死固是人生憾事,但死并不能令晚辈屈服,做那不可能之事。”
“娃娃,你不怕死我倒相信,不然就不会投崖自尽。”
“胡说,晚辈昏神失足,怎说自尽?大丈夫当堂堂正正求生,岂能效弱者之为自绝?
哼!“
“你不先答允老夫,只能一死,与自绝又有何分别。”
“这另当别论,不达良心,信守不逾只能算是死道。”
“喝!你这小子倒有一肚皮歪道理,就让你死于道吧!”
黑暗中立时声息俱无,只有气流的嗡嗡微响。
不知过了多久,文俊动弹不得,运功又不可能,他只能静静地等死。渐渐地,他口干舌燥,肚内肌火中烧。平时,他三五日不吃不喝,仍无饥渴之感,可见已经躺了十日经上了。
他渐入昏迷。脑中前程往事,纷至沓来,远处的萧声,不时在他耳中响起,如位如诉,哀伤苍凉,撕裂着他的神经,给他无比的经神折磨。
但他仍然一声不出,绝不屈服。终于,他昏倒了。
第六章
醒来时,银色的亮光耀目。他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巨大的黑潭边突出的一块巨石上。
四周,百丈外是高参天齐的绝壁飞崖。那银色的亮光,发自身畔一个怪人手中,那是一枝银萧。
怪人的长相并不唬人,脸上皱纹密布,但慈眉善目,惟一可怪处是他的须发,其白如雪,将他的身躯全行罩庄。他坐在石上,除了发必和脸与手,任何部分亦未露出。
文俊惊一崩而起,怪,先前消失的力量,已经完全恢复,而且更是充沛,他怔在一旁,张目结舌。
“孩子!你坐下。”老人说话了,亲切得像父亲对儿女。
文俊如受催眠,顺着坐下。
“你已经昏迷半月,服下了一颗千年龙菩,终于去尽体内杂质,与你体内的玉浆触合,你已经可以达到打能生死玄关之境了。”
“谢谢老前辈栽培。”
“你可知道我是谁?”
“晚辈愚昧,请示老前辈仙讳。”“说起来你不会知道,你太年青了,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