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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关切的询问,仁旭耸了耸肩,不自信地回答道:
“跟原来的小区离得很远,附近没有工地。”
为了找到符合筠曦条件的房子,仁旭的脚掌都磨出了茧子,最终所选择的,他们生活的“月球”,离原来的家有两个小时的距离,重力和面积同原来的家一样。
“这儿的阳台也很大,西红柿、茼蒿、生菜随便你种,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吧。”
就好像在终于寻找到的草原上搭建帐篷一样,当他们把床,衣柜,沙发和桌子都放好后,仁旭对环顾着房间四周的筠曦这样说道。新落户的月亮基地看起来不错。他不再想做一个游牧民了,他希望在新的月亮基地上种一些东西,然后浇水,像以前一样生活,所以他这样对妻子说。他想像以前一样,重新种那些西红柿或者茼蒿,像以前一样生活,可是对于他的愿望,筠曦很为难地摇了摇头道:“以后吧,等我想种的时候。”
明明是春天,筠曦的脸看起来却非常冷。我,还不能那样,种植一个生命,给它浇水,让它接受阳光,对于为了不一点一点地干枯,使出全身力气来支撑的我来说,这样做还太吃力了。我,还是冬天。回想起筠曦冬天一般的脸孔和表情,仁旭说道:“我本来跟你想的一样,以为筠曦搬了家就会好受一些。事实上,搬家后这两个月,她好像的确好了一些。她再不哭,也再也不闹着要割腕自杀了。或许是吃了药的缘故吧,睡眠也比以前好一些了,甚至前不久还开始工作了,只是……”
“只是什么?”信宇连忙追问。
“只是……她哭是不哭了,但也不笑了。整天没有任何表情,就跟一个没有感情的玩偶似的。虽然她现在不发脾气了,可我感觉她并没有平静下来,感觉她随时随地都能爆发,就像一座处于休眠期的火山一样。你说,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现在对我最可怕的,是我压根儿不知道她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这最后一句话,仁旭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有时候,有些话即使对朋友说也是无济于事的。
最大的愿望——想变成恐龙
“透过一幅画,我们可以揣摩画画的人当时的想法。并非只有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张小小画纸上的图画,同样也代表着画画人的灵魂。所以,请各位不要随随便便的画……”
筠曦很怀疑这些自己听着都打呵欠的话,眼前的学生们是否能听懂。这是把汉城市内问题学生召集在一起的著名的**高中的美术课时间。其中五分之四的学生都趴在桌子上睡觉,而剩下的五分之一的学生则专心地做别的事情。她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自己重新回到学校工作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回到这将近40个男人——虽然10年后才应该这样称呼他们,现在将这些男孩分类为男人还不太合适——回到他们聚集在一起的地方,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睡得倒香。晚上到底都干什么了?哎,现在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他们呢?”
如果不是在学校,如果不是她在上课,甚至如果她不是老师的话,她也很想张开嘴打个呵欠。
“那天”以后,虽然已经过了很久,可一到晚上,筠曦还是觉得郁闷得难以忍受。所以她经常半夜起来,在卫生间的浴缸里接满冷水,然后躺在里面来缓解这种郁闷。
“510,502,503,504……”
在让人牙齿打架,身体发抖的冷水里,她把自己的腿伸进去,然后躺下,让肚子也浸泡在水里,最后甚至把脸也浸泡在水中,之后一遍遍地从1数到1000,直到天亮。该睡觉的时候没有睡,所以在醒着的时候就犯困。这是从那天晚上以后,养成的很奇怪的习惯。突然,她的耳朵里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嘻嘻!我的天!简直绝了!34…24…36的身材啊!”
“嘿嘿,这是艺术!喂,眼镜!干脆也帮我画一张吧。”
可疑的语调,非常可疑的语调。筠曦悄悄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踱去。只见四个男生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什么看着,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老师正在悄悄向他们靠近。
“!”
透过这些男学生们头之间的空隙,筠曦看到了他们正在看的“东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筠曦的厉声呵斥,男学生们吓得急忙要收起桌子上的东西,但是已经晚了一步,素描本已经被筠曦一把抢到手了!看着拿到手中的“证据”,她的脸立刻涨红了,随后又变得惨白。八楷的素描本上画着的明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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