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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能看出他身中毒患之烈的眼力,眼下也唯有求助於此人。
但念头方一转过,刚要开口,白发男子竟又出人意料的松开了搭脉的手,退开一步,语气中分辨不出同情也听不出幸灾乐祸,仅仅是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两刻後,毒入心房,万药莫医。”
说罢,又重新飘回泉边,恢复他背对密林、悄无声息的姿势,再也不多看雅同心一眼,多做一言。
要不是手腕上还残留著男子手指冰寒入骨的触感,雅同心几乎要错以为他从来不曾从他站立的那个位置移动过一步。
这人好生奇怪,适才还好奇他为何中毒,转眼就漠不关心,俨然将他当成死人一般不闻不问。雅同心暗自腹诽这白发男子的莫名,但濒死关头,倒也无暇分心顾及外人奇异举止。
既是不能指望他人,还是自救来得稳妥。强忍胸口翻腾的气血,再度提起脚步,一步步靠近清泉,眼角余光已捕捉到清澈泉底发出淡淡粼光的魑霖草。
这时那白衣男子又有了动静,横刺里伸出一只手,挡住雅同心欲弯腰去够浅水处药草的举动。
雅同心再忍耐不住,毒性怒气一同上蹿,登时就要发作:“你待如何!”
“这草,是我的。”不似故意挑衅,也没有刻意刁难,语气平平,白发男子转眸看他,雅同心渐渐难以聚焦的视野里,是他不见喜怒哀乐的平静表情,“你要拿可以,凭本事吧。”
TBC
第二章
虚耗无益,雅同心咬伤舌尖,滴血引蛊,危急之中拿来最後保命的护心蛊仿佛受一条看不见的细线牵动,自他怀中爬出,嗖然一声,振翅直扑眼前莫名挡路之人。
白衣男子眼底掠过一抹讶异,急退两步,无奈蛊虫来势迅猛,在他抽身而退的顷刻已扑至他脸颊。雅同心放出护心蛊,趁逼退男子的间隙,俯身抄起水下魑霖草,不及细想便纳入口中,嚼吞而下。
再盘腿而坐,竭力调匀气息,平缓体内毒素与药草相冲的燥热。
身後再无那白发男子分不清喜恶的语声,护心蛊奇袭之下,该是连人带蛊一同化作骷髅一副了。
感觉翻涌气血慢慢平息下去,暂时压抑住了毒性爆发,雅同心缓缓睁开眼,起身转头。
白发男子无声无息立在他背後数寸远,雅同心乍一回头,两人距离倏忽拉近到面贴面,鼻息暧昧交错。
雅同心张口结舌,低头一看,那人手头捏著那只他引以为傲的护心蛊,米粒大小的血虫失去了主人想象中玉石俱焚的可怕杀伤力,在男子手里苦苦挣扎。
──遇到道道地地的行家了,这识蛊用毒的修为,甚至不会在师父青霖之下。
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是打还是跑?
这是第二个念头。
然而护心蛊是最後杀招,一路拼杀过来,蛊虫散尽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较量……跑的话,拖著中毒之躯估计跑不过几步路就会立扑。
雅同心心念电转,可恨自己不擅布局谋略,此际脑袋空空如也,竟只能在死劫临头时僵直在敌手面前。
咫尺相离的距离,他能嗅到那仪容俊美的奇异男子身上,传来一股混杂了多种药草香味的奇特香氛,入得鼻端,一阵心旌摇荡。
暗道不好,赶紧又收敛心神,屏声静气。
雅同心活见鬼的表情映入白衣男子眼中,既有几分好笑,又对他分辨出自己身上异香效力而立刻转变脸色的敏锐暗暗称奇。柔和了语调,淡然开口:“这只蛊集万蛊之大成,经年累月浸泡金钱蟾毒素,不见日照,阴寒至极,如此罕物用来杀人不觉可惜?”
一边说,一边摊开手心。血色护心蛊如蒙大赦,振翅腾空而起,想扑到主人身上去,又有几分疑惧一般,只是没头没脑绕著雅同心瞎转。
雅同心险些想呕出一口血来,这种给人蹬鼻子上脸的感觉著实憋屈!
一抬手,抓住那只灰溜溜的小虫子扔入怀中,面不改色,微笑:“兄台好身手,在下佩服。切磋已过,受教颇深,在下另有要事,就此拜别,请。”
方举步,听得男子在身後道:“魑霖草压制毒性不过两个时辰,你走不出这个密林。”
唇角一勾,雅同心道:“坐以待毙不是在下行事风格。”
在远离中原的偏远地域里中毒死去,身侧无一手足亲友,举目茫茫皆是密林、毒虫、泥淖、长藤,雅家最悲情的恐怕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自己了吧?
幸好他嘱雅月圆先行离开,至少,让雅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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