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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才好,我们可不敢藏了,只怕被喜好沉香的大家给骂了呢。”
“世子说得是。”那阁主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位小世子素来爱沉香,他只怕这次拍卖的沉香不够这位世子瞧上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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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深沉浓厚的夜色完全覆盖住了整个帝京城,这一场沉香的拍卖会才在袅娜的丝竹之声中缓缓拉开了序幕。
众人目光聚集之处,是安置于黄洋枯雕木座之上的一柄如意——红土老沉散发出的浓郁醇和的香气足以夺走所有宾客的呼吸,一旁的拍卖师是位妙龄女子,略施粉黛的姣好面容上带着一缕轻柔的笑意,她的视线如同流水一般不易察觉地滑过了所有人的表情,当注意到连楼上的客人也露出了惊叹的表情之后,她才开口,明明是自夸的话语,听来却安然得像是在说自家后院开出的美丽花朵:“这是南国密林深处的红土老沉,结香细密,莹润可人,是经验最丰富的老师傅精心雕刻而成的——”说着,她的手指隔空拂过了如意,不疾不徐地继续着解说:“依型而雕,浅剔深剜,才有了这犹若蛟龙匍匐欲行的如意。”
在一旁烛火的映衬下,棕红色的如意油光更甚,细致精密的花纹繁复盘桓在如意上,与淡黄色的珍珠黄杨相映成趣,倒真如那女子所说一般,似乎有一条潜蛟将要挣脱束缚破空而去。
阁楼之上,傅玄拿出别在腰间的折扇在掌中轻轻一拍,“真是厉害的一张嘴,说得我都快要动心了。”
谢映庐拈了颗樱桃丢进嘴里,露出赞许的神色:“这是南国的红土棋楠,糖结熟香,香气醇厚绵长,放在房内还会随气候变更而变幻香气,的确是值得一买的。”
傅玄一挑眉:“我觉得你房里应该有吧?”
谢映庐弯了弯眼睛:“在书房,放在红釉小瓶里当做案头瓶花清供着的。”
傅玄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再看向楼下正竞相叫价的宾客时就多了几分同情:“如果知道王府世子的房里处处都是沉香,他们恐怕会哭死的吧?”
谢映庐哈哈一笑,“怎么会处处都是沉香?闻多了也是会晕香的呀。”说着,他扭头看向一旁的陈郁川:“对吧?”
陈郁川放下手中的茶盏:“对。”
三人正说着话,便见楼下拍品又换过了一样,这次是十八子树瘿手串,用的是左增罗的冷沉香,色泽晶莹状若琥珀,雕工细致,亦是难得的佳品。
“……又被你的给比下去了吧?”傅玄失笑,目光落在谢映庐的袖间。
谢映庐也忍不住笑,“阿川哥哥给我的,当然会把这些全都比下去。”
那串佩在幼童腕间的沉香佛珠在谢映庐身量渐长之后就套不下了,陈郁川又特意寻了伽南香来替他另雕了一串,如今那串佛珠正在少年的腕间悠悠散发出香甜清妙的气息,谢映庐伸手戳了戳一粒木珠上刻出来的小巧花纹,眼底一片自得:“花纹雕工也是最好的。”
傅玄自然不会去同他争辩精制沉香数十年的老师傅和陈郁川之间谁的手艺更好——
就凭着谢家小九那个护短的性子,只怕是鲁班转世也赶不上他的阿川哥哥吧。
陈郁川一脸坦然地坐在一旁,非常镇定地接受了谢映庐的赞扬,而后一句话便吸引去了谢映庐的全部心神:“小九儿,那座黄熟香的供石罗汉摆出来了。”
谢映庐立刻看向楼下,那尊罗汉身形侧立,清姿秀骨,薄衣贴身,整座雕像古趣盎然,禅意安详,谢映庐眼前一亮,神色中带了几分欢喜:“瞧着真是可爱。”
阁中一众宾客显然也是喜欢这宝贝的,不少人方才压着未曾出手,就是为了将这尊罗汉收入囊中,故而一时间竞价纷起,倒是热闹得很。
傅玄见众人抢得热闹,有些好奇:“阿庐,你不叫价么?”
谢映庐十指交叠托着下巴,一双灵动的凤眼四下扫了一圈,而后才故作神秘地开口:“现在出手还早呢,对面那位客人都不急,我更不急了。”
二人顺着他目光看去,几重绛色纱帐垂下,遮去房中客人容貌,只瞧得一个侍从站在外头慢悠悠地出价,他每出一价,只比前一位客人高出二百两银子,如此倒也将那价格渐渐抬得更高。
傅玄连看了几眼,摸着下巴道:“对面的人莫不是这阁主请来的托儿?”
谢映庐摇摇头,正待说话,却见那对面的客人已经将价抬到了三千两,当下再无人叫价,立刻吩咐一旁的小厮报价——
“五十一号客人报价,四千两!”
这五十一号客人还是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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