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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好像不是吧,肯迪,这不是用黑色墨水画的吗?也许涂上颜色就好看了,喏,墙这里如果用金色,屋顶用红色,就不像现在这么怪了。不过老师,这里怎么还写了这么多字……你不会是要在这里立起字块搭成的纪念碑什么的吧?”
林端穆听得唏吁不已,这两个徒弟不知道水墨画不算什么,不知道松树更不是错,但他们跟着展如念了十几年的书,怎么连诗都看不懂,还把他题的诗当作建观时要一同竖起的纪念碑?他哭笑不得地劝自己,都是他们原先教的东西太少了,所以这两个徒弟才不懂。以后不能只教他们练功,也得教些书画诗词之类,好歹是要陶冶性情,怡养身心。
他正想着,可巧萧展如驾着一道剑光从窗外进来,见了徒弟们手中的画,便问他在做什么,怎么又画起中原景色了。林端穆见他风尘仆仆地进来,忙不迭地替他脱了大氅,先放在自己胳膊上,便问他一路上辛不辛苦,遇到什么人没有。萧展如笑着摇了摇头,又接过他递来的手巾擦了把脸,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这洛安达大陆也已住惯了,能出什么事?我去到西北方与坦斯交界之处,在半空现了原身,聚集起当地所有魔兽魔禽来,吩咐它们将此路守好,万不能使光明神殿之人离此边境往光明圣殿而去,又叫那些魔禽到全国各地传我旨意,同样照此办理。对了,端穆,你画那副道观图是做什么的,难道是徒弟们要学画了?”
林端穆将大氅挂在厅门口的衣帽架上,又按着他坐在长椅上,替他解了得罗,揉着他肩膀说道:“正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托两个徒弟的福,这里的国王要替咱们盖座道观,他们叫我画个样子来看,我便照着昔时印象画了一座,结果他们都看不懂我画得什么,还把我题的那道诗当作了将来建道观时要建立的碑文。”
萧展如笑得前仰后合,直接倒在了林端穆身上,头靠在他胸口上,仍是闭着眼,半仰着脸笑个不停。林端穆正给他按摩放松,见他笑成这个样子,怕他把肚皮笑坏,便放下肩膀不管,坐到椅上去替他揉肠子。萧展如笑意难敛,由他将自己抱在怀中抚摩,却对他两个徒弟说:“我原先教过你们识字,却没教过你们画画,这倒是我疏失了。那首诗叫做“题画诗”,就是题在画上,与画相配之用,与此地绘画不同,来日闲了我再细细教你们。只是对外人千万不要说出这话来,以免被人嘲笑。”
那尔逊和肯迪道了声“是”,还是不能理解他们笑什么,干脆问些别的,好他们别再揪住此事不放:“老师,国王陛下说的入宫讲道之事,你们什么时候去?”
萧展如奇道:“那国王竟想让咱们入宫讲道了,何时的事?”林端穆见他不笑了,便将手收了回来,替他捏着胳膊放松,口中答道:“便是两位徒弟能干,劝动了国王。我正想等你回来好商量此事,我一向都无事,只怕你刚刚回来,路上辛苦,由你挑个时间,休息够了入宫便可。”
萧展如将身子半倚入他怀中,点头道:“这是正事,宜早不宜迟。我这一路并不累,几时去都行,还是让那尔逊跟国王早日定下时间,咱们好进宫去讲解道术真经。”那尔逊和肯迪见他们已定下了入宫之事,便说明日入宫时再与国王议定时间。此事既定,四人又说了一回三清殿该当如何规划,方才各各回房修炼不提。
渡迷津
说起讲道来,倒是林端穆的老本行。当初在南明派时,师父但有出门访友之日,几个师弟的课业都是他教的,几百年来,从无人说他讲得不好过。只是这国王毕竟与师弟不同,师弟是你讲什么,他们就得听什么,不仅要听,还要记,还要练,只恐自己一时分神,少听了一字半句的。而这国王却要他费心思颠倒来哄,若讲得不能深入浅出,搔到他的痒处,只怕连人都跑了,以后就再无来听的日子了。他这一回讲法论道,有几分似昔日长春真人说成吉思汗,倒非是为自己进身,把持朝政之类,而是为劝君王广布仁泽,敬天爱民,莫为光明圣殿所欺。
他与萧展如探讨了一夜,比照着历代帝王之所求,将内丹、外丹、养生、导引、存神乃至房中术都想了一遍,直到天明仍觉不足,便又把两个徒弟叫了进来,问他们国王究竟欲听何道。两个徒弟却不能体会师父们的辛苦,随口答道:“师父,你们讲什么都行,反正国王现在当你们是光明神的神使,就是什么都不讲,往他屋里坐一天他也会信你们的。如果想让国王更坚信的话,给他炼些吃了以后能感到身体强壮的丹药就行了——吉斯神殿的祭司和神官布道时都会用光明法杖施放恢复术,你们也学那个就最有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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