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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眼看着面前二人,看不清,就是模糊的两个影子,“那个人可是个男人啊!。。。还姑娘。唉,不过也难怪,那日他披头散发就着罩衫,看不出来也难怪。”
“。。。大人,你真是喝醉了。”
“没有。”我提起酒坛子起身去了外面,“。。。醉了,吹吹风就好。”
“。。。墨儿,”
我听到有人在身后叫我,但却不想回头。
没有理由,单单的不想而已。
“你们知不知道?他不是想做锦官,他只是想看看那个人,。。。。想再看看那个人而已。”
“大人,喝高了酒又吹风,容易凉,快进去。”
“故事还没讲完呢。”我抬头瞪了跟出来的人,一片拍掉他的手一边说。
“不讲了,这外面太冷了。”
“。。。。对,是有些冷。”
我看了看他肩上的雪,零零星星地化得很快,这片落下不及,之前的就看不见了,明明灭灭有些像子夜后的晚灯。不由让我的眼睛逐渐变得模糊,比好几年前见到的漫天花雨还要模糊,所以只有趁着还能说话的时候赶紧抓住眼前的人,说,“楚良,。。不要看不起我,。。。我没想到他不是锦官城里的人,这怪不得我。”
说完,我闭眼,靠着一个东西渐渐地觉得身子变轻,悠然不已。
仿佛自己在逐渐升高,和云一起漂浮在成都上面。
看到了成都的河,成都的瓦房还有那个覆满雪的红墙,又看过春夏秋冬好几载,然后到了一个快被自己忘掉的地方。
那个地方白纸黑字地告诉我这些年的经过,容不得我抵赖。
做锦官的第一年,在朝贡的节庆上见到穿紫袍的孟昶,后面的人说,那是皇上,要跪。
做朝官的第一年,和林玉钟经过漆红雕金的大殿,后面的人告诉我,入朝为官,要机灵。
做左相的第一年,孟昶却在寝宫后的莲荷池边悄悄地说,青城有一奇女子,姓费,闺名宝儿。
锦官一年,朝官一年,左相三年。
这一朝一暮,恍然不觉,已经过了五年。
腊月到,城外黄梅遍野。
这种花有一个特点,奇香,但仅一步之外也会容易与他失之交臂。。。。。这花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并不好看,不过时下所有府院中都会种上一两株,偏得了读书人的喜好。
我没有料到高长卿会在这腊月初始的时候送来了两车的黄梅,在木头车架上一临近则暗香扑鼻。
“这是晏仁的梅。”高逸没有下马,坐在上面低头,“爹说大人院里虽不兴时下风潮,但他想晏仁的梅该不会被拒之门外。”
“哪里的话,我府上才开了三尺的地,正是想隔日去城外弄上两株。好在高大人有此好意,我就收下了。”
听完我的鬼话,南瑞在身后笑了两声。
平生我最厌的花一是芙蓉二就是腊梅,能让这两车停在府院门口是冲着高长卿的面子,他一走还不得带回去尽数处理干净。
高逸也是明白,就不待我多说便把车马留下,调转马头走了。
我没有挽留,因楚良说我前日里醉酒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惹他心头不快。相见一面,肯定心里还耿耿于怀,他不是一个藏的住心事的人,光看那脸色我就全能明白。
可又问楚良我说过什么。
那人也扭头不说,径直回院准备翌日出行青城的事宜。
这一行有两个目的,一是查问账本之事,二就是带费宝儿过来。
随是百般不愿,但还是只有硬着头皮去再硬着头皮回。
蜀中遇冬便很冷,那是一种泡在水气里面的阴寒,不会让人觉得刺骨却可以嗖嗖地打冷颤。在这种天气要驱马查看古堰,加上心中有结,所以一路上无论薄雪再迤逦河岸,无论陌上再多待开霜花,我始终欢愉不起来。
好在同行楚良凌峰皆不是寡言之人,三人策马走上官道,路途才不似独行那般漫长。
“楚良,算起来你该跟凌峰是同乡。”
我偏头看着脸色被风吹得发白的人,当初是他自己说穿不惯裘衣那富贵玩意儿,现在吹僵了可怪不得别人。
“大人这不是说笑么?一个酆都一个都江堰,差太远了。”
“嘿,那都沾了个都字。”
我咧嘴一笑,身后传来凌峰的叹气声。
“大人,一点都不好笑。”
“去,没你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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