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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受欺负的,尤其在以前,他听过的难听的话,比这要多许多。可那时他逮住机会,也并没手软过,有别的小倌欺负他,尘欢无力回击的时候自然是忍的,可有客人宠他的时候,他也一样会仗着入账多,哄着妓馆里的爹爹欺负回去。而且因为他之前的忍气吞声,楚楚可怜,和满眼的无辜及无声的哀求,即便他欺负了回去,他也总是占着被同情的上风的。
这倒不是尘欢狡诈有心计,或者别有一番狐媚子的本事,而是……这已经成为他的一种自保的本能,一种虽然有些奸诈,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眼中清澈见底的无辜和纯净的,本能。
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尘欢一向都是这样的,只是在莫殇然的庇护下,他有日子不需如此了。这还是第一次,面对莫殇然时,尘欢忽然有了一种危机感。
他原以为,这一遭,就算莫殇然不为他出气,不为他出头,至少也会和苏家兄弟有所间隙。
可是现在,莫殇然却牵了他尘欢的手,和苏昱说说笑笑,说了几句什么都是自家兄弟,一点生疏造成的误解算不得什么之类的客气话,就又说到了江苏的丝绸云南的茶叶等等他压根听不懂的话题上面去了。
一点不见生疏疏离,反倒显得格外亲昵熟悉。
而苏昱偶尔望来的目光,却又看得尘欢心惊胆战。他忽然回想起自己的言行,开始懊恼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自作聪明,暗地里纵容品茗把那些告状的话告诉莫殇然,全应该瞒着才对。
尘欢觉得,八成是苏昱早就看出会这样,又说不准莫殇然也早就知道,只当他是在添油加醋小事化大恶人告状……正在心里怨他不顾大局太过小心眼,惹得还要这样赔罪来还礼去的客套。
其实不过是几句话,又不是十分难听,自己为什么……要那么不安要那么不依不饶呢?
尘欢心里一时七上八下,乱七八糟。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理——基本可以解释为一个小心眼忽然发现自己是一个小心眼,并且这一事实似乎也已经被所有人而洞知后的不自在。
在外人看起来则是有话要说,又欲言又止。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将近一周。
尘欢一直在想,只要莫殇然开口说什么,他就一定要问,莫殇然是不是在怪自己给她丢脸了。
尘欢还想,只要莫殇然开口询问,他就坦白,说自己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全部忍住不会再自作聪明。
可是莫殇然明明也看出来尘欢似乎有事,却就是不开口问。
她心里也憋着一股无名火,使她决定,尘欢先不开口说,她就绝对不开口问。
这股无名火的来历,就如尘欢所猜想的——来源于苏昱的“挑拨”。
其实苏昱不是有意挑拨——虽然这话说出来大约没几个人还会相信,但却确实是事实。苏昱只是说尘欢的很多细节举止他看不过去,难免控制不了性子,十二万分地抱歉,又说自己请了会说话性子也好一些的紫清来挽救,最后,吞吞吐吐问了莫殇然几句话。
他问:
“你真的不觉得,尘欢的表现不大正常吗?”
“他是不错,老实,纯净,可是别忘了他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啊!”
“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真的还可以那般单纯吗?”
“他表现出来的,究竟真的是他,还只是投你所好想让你看见的他?”
“他这样子的懦弱单纯,一只小白兔子一样,是怎么从那种吃人的地方活下来的?”
“运气很好?还是说他在那里只是为了等你的出现?”
……
莫殇然有点被问晕了。
她第一次考虑这种问题。之前她只是享受于尘欢小兔子一样的依赖,却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苏彦一句:“疏不间亲。”打断了苏昱一连串的追问。
但是苏彦说的太晚了,莫殇然觉得自己多多少少,心里已经难免猜疑了。
她倒不担心尘欢别有身份有什么惊天的算计——毕竟其实她是调查过尘欢的出身和一切,才娶了人进门的。
但莫殇然还是担心,尘欢和自己这些日子的你侬我侬,不过是一些欺骗和伪装。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真的只是投她所好……
莫殇然不敢问。
她情愿等,等尘欢想好了措辞主动告诉她,哪怕依旧是欺骗,只要能让她信,就可以。
直到四五日之后。【霸气书库﹕www。87book。com】
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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