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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并没有全部都扔进铜盆里,仍有一端露在了外边,正细细密密的一滴沿着一滴连成了珍珠项链。
如美人刚梳完小妆,坐在空寂的亭台,瞭望长江,等待着远去的丈夫归来,不知不觉,已经泪满脸。
“大爷,这光饼有加肉的吗?”古玉指尖白白,指着扁担两端挂着的白银色的铜桶,哈着气道。
虽是夏日,业已转凉了。古玉穿着一件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又在外面加了一件长袖子的白纱外套。
她侧过身与卖光饼的大爷有说有笑的,双手拘谨的放在腹中。
她那活泼的赤金色的脸和胳膊,在轻纱掩映中,像玻璃杯里滟滟的琥珀酒。
“有,有加全肥肉的还有加全瘦肉的,还有半肥半瘦的。”大爷放下扁担,蹲了下来,掀开深红色小花的毯子盖着的桶。
“(⊙o⊙)哇,这么好,比我家乡还要人性化也。”古玉高兴的双手松开,紧张欢快的松开握上,握上松开:“我家那边,永远都是肥肉,每次都只能意兴阑珊的把肥肉倒掉。”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范进中举了。
“那你要哪种?”大爷不赞同古玉的观点:“其实肥肉也还是不错的,就是你们这些小姑娘爱徐身材。”
“那给我三种各拿一份吧。”古玉巧笑言兮的孩子气的擦了擦鼻尖:“我也想回忆回忆家乡的光饼,顺便再好好保持保持我的身材。”
紫电坐在正对大门口的餐桌上喝荷花红枣羹,还可以从乳白色的粘稠的羹上瞧着漂浮着的细碎的红色外壳。
正好一阵风如龙卷风一般的刮过自己的身边,卷的羹上的拳拳白烟左摇右摆,如印度人一吹笛子,笼子里的蛇随之摇摆的舞蹈。
白纱外套总有一种特殊的萧条的美,那宽大的玉簪花一般白的外套,那松垂的衣褶,在运动中,宛如天边的一抹云。
古玉丝毫不顾忌自己的个人形象,张口就是对全肥肉的那个光饼一咬,果真的肥的满嘴流油,贪污腐化的厉害。
咦?这是咋回事呢?以前一咬到肥肉,绝对是张口就是一呸!我才不要吃呢!会长胖的。
现在自己却满是不在乎,这一咬,好像奇经八脉都通了,你说,再咬上一口任督二脉也要是通了的吧!
一个经历过世道艰难,然而生命中并不缺少一些小小的快乐的人。知足者,长乐!
古玉心情欢快的咬着光饼,边咬呀,还边想——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当恰当的流点耗子眼泪,来表达我对家乡的思恋呢!
额,还是算了吧,忒矫情了。
姐,已经金盆洗手,三十年!
街上的来往的人还不是很多,来来往往的,紫电有些模糊,今儿的人咋都成了黑白色,没有一点的色彩。
街道上一泼一墨的到处都是水迹,是为了防止空气太过干燥而洒的。如浪漫派画家浓墨重彩的印象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顽童将颜料打在了画布上。
路旁的一种耐冷的树,叶子一面儿绿一面儿白,大风吹着,叶子掀腾翻覆,只看见点点银光四溅。古玉背着光,低垂着头,她的脸看不分明,只觉得她的一双眼,灼灼地注视着光饼。
紫电垂下了眼睛,反剪了手,直挺挺坐着。半晌,他重新抬起头来,简洁朝古玉叫道:“过来,古玉。”
好吧,要是不叫名字的话,古玉权当不知道,没听到,不认识的三不政策。
可是偏偏的叫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这声音,就是化成鬼也不会忘记。
我没有听到,我没有听到,风太大了,光饼太好吃了,我没有睡醒。。。。。。总之,我有一百个理由来证明我没有听到,我没有听到。
你说好巧不巧,还真是一股子的风吹来,扬起她的白纱外套,直飘到她头上去。她底下穿着一件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乍一看,那外套浮在空中仿佛一柄偌大的降落伞,伞底下飘飘荡荡坠着她莹白的身躯——是月宫里派遣来的伞兵么?
“过来,古玉。”紫电很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古玉的一只脚已经踏上了楼梯台,另一只正悬在半空中。
“我不喜欢把话重复三遍以上。”
紫电的声音冷极了,古玉这才知道唐军算是优待俘虏了的。
白墙也冻得发了青,空气冷得使人呼吸间鼻子发酸。古玉还能闻到光饼的饼香苏酥脆脆的,那是家的味道。
手里至少还有温暖,我就应该什么都不怕?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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