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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诸位是否介意呢?”
“老弟,你像有许多牢骚。”长春谷主拍拍他的肩膀微笑:“我们如果介意你的直言,就是没有心肝的人了,对不对?”“如果我行侠,什么是侠?请教,诸位侦查镇江血案,就算查到了凶手,诸位又能怎样呢?他和你们拼命,你们能杀死地吗?杀了他,你们是不是凶犯?你们能不守王法吗?不守王法能算侠?以我来说,我丢了珍宝,我应该报官,官府能替我查出罪犯吗?我自己查就犯了法,就不能算侠,侠只能打抱不平,评论小是非,帮助官府跑跑腿。抱歉,我没有这种修养。”
“所以你背弃前约,不理我了?”傅姑娘大声问。
“这……是的,君子爱人以德,我不能让你有损侠誉。”他说:“我要走了,告辞。”
“你……”
他向舱外一钻。
浪里鳅的小船,正扬帆御风而至,傍着大船并行。
“后会有期!”他扭头向跟出来的人说,腾跃而起,飞越三丈空间,轻灵美妙地飘落在小船上。
长春谷主一家站在舱面,目送小船像天鹅般冉冉远去,卓天威轩昂的背影,背手凝望前方并未回头。
“这并不是他真正的意思。”长春谷主哺哺地说,老眉深锁:“如果他真的对侠义门人有误解,以往就不会与我们融洽相处。”
“更不会掀起血雨腥风,前来援救我们,老伴!”傅夫人肯定地说:“他态度的转变,一定另有原因。”
“女儿,他曾否告诉你有关丢失宝物的详情?”长春谷主向显得无精打采的傅凤鸣问:“譬如说,丢了些什么宝物,价值如何等等。”
“他根本就不愿说。”傅凤鸣摇头苦笑:“恐怕除了众所周知的三珠凤钗,与我们所知道的小翡翠龟之外,其他便讳莫如深了。”
“在宋家石室中,他曾用隔物听音术,知道有个什么骚狐狸,要用什么宝物来交换你们两个人。”
“是的,很可能是三星盟的七幻狐。”
“在地底藏珍室内,藏有百万金珠,他曾经搜查寻找他的珍宝吗?”
“没有,他只开了几箱,看了几盒,为了那些令人发狂的百万藏珍,他曾经有所感慨,女儿也感慨万端。””
“哦!女儿!”傅夫人说:“你是否曾经怀疑他对那些百万藏珍动了贪念?”
“娘,女儿怎么会呢?”傅凤鸣幽幽一叹:“他这人真令人难测,共患难时,他对女儿那么好,要是没有他的安慰与鼓动,女儿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但一出险境重获生天,他却对女儿那么冷淡,视同陌路。”
“且慢,女儿,我想,症结恐怕就在那百万藏珍。”傅夫人毕竟具有女性的特有敏感:“在清理上,他在外寻找失去的珍宝,碰上百万他可以任意取得的藏金,依常情论,任何人也会起意据为己有,何必再冒生命之险,去追寻已经失去的珍宝?如果,他有此念头,女儿,他一定会杀你灭口。”
“娘,你不能这样批判他……”
“娘只是就常情论人性,当然不是指他是这种人。女儿,如果他重视财富,他必须杀掉你。你想,天下间有几个人肯做出毁家救灾的笨事?至少我们傅家就没有这份人溺己溺、人饥己饥的伟大情怀。所以他对百万金珠毫不动心,娘认为他这人的自尊心极为强烈,他不会对不属于自己的财物动心。女儿,在他的心目中,你是侠义门人,你的言行他会暗中留心,因为他追寻失宝所用的手段,自以为不合侠义行径,他一定会揣摸你的反应。女儿,你说你曾经对那些百万金珠感慨万端。”
“是啊!他也……”
“且慢,你把当时的情景细说来听听,越详尽越好,或许或以找出他对你突然改变态度的原因来。”
卓天威的船已经不见了,消失在一条流入太湖的小支流内。
“到舱里面谈。”长春谷主似乎颇感兴趣:“反正驶返府城还得花费半个时辰。
疤眼老八易飞的姐夫,卫所武备库的库大使,该不会也被人杀之灭口吧?疤眼老八恐怕两月前就被处理掉了,盗卖军品反正也是死罪,他死得不免。可惜的是,这次未能发现有人使用弓箭。”
小船驶入一处小河湾,靠上河岸。
“谢谢你,潘兄。”卓天威跳上岸,回身向舟子浪里鳅挥手道别。
“不谢不谢。”浪里鳅大笑:“辛苦一天半天,卓爷所赐赏的银子,几乎可以买一艘船了,该道谢的应该是我。有事请到前塘来找我,无任欢迎;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