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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伙。
说来也怪,那伙狼狈不堪的人,远远看到树下栓着的黑马,都不约而同地溜下马背,竟没有一个再敢吱一声。一时间,山谷里静极了,偶尔有马匹噗噗地打着响鼻。
老头好像真睡着了,躺在那里依旧一动未动。
何虎成轻嗤一声,说:“场长,醒醒,他们来了。”
老头儿躺在那里开了腔:“啧啧啧!英雄,都是草原的英雄,你们为啥不把林场踏平了再回来,那脸上多有光彩呀。”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群人,转眼间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个个蔫头耷脑全没了精神。
“场长,你快别说了。”阿斯哈尔低下了头。
“怎么?嫌我唠叨了,不用说,一定又是你领的头吧?”老头突然像一只暴怒的公牛,他猛地翻身站起,用指头戳点着阿斯哈尔的脑袋说:“你的脑子呢?啊!你的脑子让狗叼走了吗?扳着指头数数看,你这是第几次了?老汉我没文化,识不了几个数,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在城里读过高中的人,是咱霍牧有学问的人,你自己扳着指头算算,算算!”
“……”阿斯哈尔不敢抬头。
那双令人生畏的鹰眼,像一束犀利的电流,在一张张诚惶诚恐的脸上穿梭。何虎成心中纳闷,这帮桀骜不驯的牧民,咋见了这个糟老头子,就跟一群做了错事的孩子,大气都不敢喘呢。
老头儿背着手,在人群中来回溜达了一圈,突然提高嗓门喊叫起来:“我这张老脸算是让你们给丢尽了,以后还叫我怎么去见老杨,啊!牧道上的大桥,寄宿学校的教室都是谁帮咱们修的?你说说,阿斯哈尔,你不是学问大嘛。”
“是、是杨场长他们修的。”
“亏你还记得起来,即便他们有千错万错,你也不该动拳头啊,这叫什么你知道嘛?说小了这叫不够朋友,说大了这叫忘恩负义,你知道嘛。你塔贴要是知道了这事,不活活气死才怪呢。你老子死的早,为了让你能识几个字,你塔贴省吃俭用,把家里仅有的一头奶牛都卖了,就盼着你将来能有个出息,你这可倒好,一而再再而三地闯祸,你咋是这么个玩意儿。行了,要怪就怪我老眼昏花,把人认错了……”
话说到这里,谁都能听出弦外之音了。阿勒腾别克一把拽住老头儿的手,抢过话头说:“场长,场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也不能全怪阿斯哈尔,我们都有责任。”
“要打要罚我们全认,您不能单处理他一个人呀。”
“他也不是为了自家的私事,再说了,是林场的那帮家伙先毁草场的。”
“不能让阿队长一个人背黑锅呀!”人们鸡一嘴鸭一嘴地替阿斯哈尔求起情来。
这种场面何虎成还是头一回经历,当老头儿训儿子似的,大发一通雷霆之后,那群汉子服服帖帖,竟没有一个敢挺胸抬头,这让他从心底里信服叶尔哈雷,也从中领悟了“威望”二字的内涵。
老头儿用细柳条把鱼穿起来,坐在木墩子上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鱼归你了,拿回去让小肖熬汤喝去吧。”
何虎成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他提溜起鱼说:“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就想赶紧离开,不料老头儿一把摁住他的肩头,不大高兴地说:“怎么?怕我老汉吃了你呀?”
何虎成不大情愿地坐了下来。老头儿似乎兴致极好,他从肩上取下水壶,自己咕嘟两口,又递过来说:“来,喝两口吧?”
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因为有所收获,老头儿今天的话似乎特别的多:“……小何,我心里明白,一直以来,你都瞧不起我这个大老粗。”
“没有,没有的事,老场长。”何虎成抿一口酒,却觉得辛辣无比。他是很有些酒量的,可今天他却难以下咽。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嘛。
“嘿嘿……你瞒不过我的,这是什么?这是一双猎人的眼睛,知道嘛。” 叶尔哈雷指指自己的眼睛,“是的,我是一个大老粗,脾气又不好,就为这个,我得罪了不少人,这其中也包括你。但我要告诉你,小何,在牧场工作几十年了,我从没有成心整过谁,也从没有怕过谁。不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只要你不把老百姓当回事,我就把你不当回事。自从你到了霍牧,我有意让你多吃吃苦头,多历练历练,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你们年轻人早晚都得挑起大梁,可我渐渐发现,你并不买我的帐,好像我要害你似的……” 。 想看书来
第五章(10)
“您喝多了吧?老场长。”何虎成的脸变了颜色,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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