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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衿见穆清面色不豫,便也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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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远远地见到穆清与青衿走出长乐宫门,林俨抱拳行礼,躬身问道:“马车已备下,夫人这便回府了?可还需去其他地方?”
穆清被宁胡公主勾出了心事,回首往事,心底颇有些郁结,摇首不言,搭着青衿的手上了马车。只是站上车辕时,穆清侧头向前方望去,见拉车的两匹马儿中,正有一匹是健硕了不少的小骊驹。
电光火石间,穆清从靴侧抽出匕首,手起刀落斩断了连接骊驹与马车的缰绳。随即她纵身一跃,不偏不倚地落在骊驹背上,“我出去散散心,你们莫跟着。”
说罢,一夹马肚,骊驹听话地跑开了。
她本就只是华蓥山中的一个野丫头,性子被宗室规矩压抑了这么久,到了今日,她只想放纵这么一回。
穆清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待林俨与青衿回过神,骊驹早没了影。
他哪敢不跟着!
林俨不知穆清的马上功夫究竟如何,只恐她驾驭不了骊驹。不知骊驹会带着穆清跑到何处,林俨心中发急,吩咐青衿道:“我去追夫人,你快去衙署寻侯爷。”
语罢,他当即抽出佩剑斩断了另一匹马的缰绳,翻身上马,驾马追着骊驹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穆清:往事不堪回首。
小将军:公主,为了您,夫人今天都不能扑我了。
姜怀瑜:我就要下线了,还不能多说几句话了?
穆清:。。。。。。
某岸:谁也不会扑谁,谁都不会下线,好吗o(* ̄︶ ̄*)o
☆、醉酒
说是散心,可穆清心底并不知道究竟要去哪儿,便放开了缰绳由着骊驹撒开蹄子四下乱跑,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她虽没有孟东野进士及第的心境,但左右在京中恣意打马,能够驱散不少烦忧,也是美事一桩。
待到回过神来,骊驹已带着她信步在西市街口。
西市内商铺林立,小贩商贾摩肩接踵。还未到未时,正是一日里最繁华的时刻。行走在路上的百姓乍一见路口突然多了一位骑着马儿的贵女,不免侧目。
穆清感受到了路人的注目,再瞧自己身上的朝服,心底暗自发笑,驱着骊驹跑进了陌柳巷。
泉茂酒肆的小厮近日颇有些忧烦。按照常理,东家夏郎君总会在月初与十五两日到铺子里来打理事务,放些例银,瑕娘子亦时常跟着郎君来送酒方子。即便私事缠身,瑕娘子亦会派人递来酒方子,从无间断。只是自打年关一过,郎君一连三四个月不曾出现,瑕娘子那处亦无任何消息。没了新的酒方子制不出新酒倒是次要的,若是自己没了银钱,日后可还要如何在价比天高的郢城活下去?
小厮从正月冰雪消融盼到三月春风和煦,终于在清明的烟雨时节盼到了瑕娘子。可是他又觉着,如今的瑕娘子却与从前那个活泼聪颖的瑕娘子略有些不同。且回回瑕娘子背后皆跟着一个面色铁青的护卫朱安,如此,酒方子虽照旧,但郎君那处的银钱却毫无头绪。只是瑕娘子与朱安这个不痛快的模样,他如何敢当面问及银钱一事。
今日瑕娘子又来铺子了,一想到戳在院子里的朱安,他的面色这一整日没提起来过。
穆清在巷子边拴好骊驹,走近酒铺子,就见那小厮正擦拭着外头的酒具,面上愁眉苦脸的。
“可有烈酒?给我来一壶。”穆清问道。
小厮抬眼,见到面前身着华服的貌美年轻妇人,一时慌了眼。但好在他是个机灵的,从前那惊鸿一瞥后,便将这天仙一般的人物记在了心里,很快认出了穆清。
小厮放下手中的酒器,起身相迎:“夫人是来寻瑕娘子的?娘子正在院中。”
穆清本想着既然到了西市,便来柳微瑕的酒铺子中顺壶酒,倒也没想见柳微瑕。这会儿听了小厮所言,一时有些怔愣。于情于礼,柳微瑕这位未来的宣王妃应在府中备嫁才对,这个时候太尉府竟肯放她出来?
小厮见穆清不为所动,为了自个儿的银钱,补道:“娘子近日心情不好,夫人是娘子的远房阿姐,便劝劝娘子吧。”
穆清望了望小厮,回道:“我去瞧瞧。记得帮我备一壶烈酒。”
小厮哈着腰应了,回身见穆清往院中行去的婀娜身影与层层叠叠的华服时,心底不禁恍然,生得那般模样,果真是为贵人。如此,他家郎君与瑕娘子。。。。。。亦是郢中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