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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忙不迭的摇头。
李淳风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妤伢儿呀,爹是有愧于你的。”
这话象一只温柔的手,虽轻轻的按揉,但那痛却是钻心的。妤伢儿忽然放声大哭,一头倒进李淳风怀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叫:“爹,我很想娘!”
李淳风深吸一口气,拍拍妤伢儿肩头:“傻孩子,你娘是天下间最勇敢的人,你是对的,她不是叛徒。”
妤伢儿抬起泪潺潺的脸说:“那为什么娘要走?”
“因为,”李淳风顿了顿:“妤伢儿,过去的事情不要多想,你只要记住你作为李淳风与秦烟的女儿是有不寻常的使命,等你完成你的使命,自然会明白你现在还未搞懂的人间种种。”
妤伢儿渐渐收泪,看到李淳风胸前被自己涕泪泅湿的一大块衣衫不觉笑了。她还是听不懂爹讲的凛然大义,但她终于找回自己的爹爹,甚至有种自豪——我是李淳风女儿。
翌rì,长安城发生一件咄咄怪事。中书令候贵良公子候缨在莺宴楼被劫走。
本来在这种醉生梦死的风月场争风呷醋是常事。同是官宦权贵人家子弟,酒醒过后,看看谁的爹比较利害,大家道个歉赔个礼,一般都大事化小,谁都不敢真正招惹到家里。但这次不同,这莺宴楼背后大老板正是候缨,谁敢在候少爷头上动土?连候缨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劫走的。
当候缨醒时,发觉自己躺在荒郊野坟间,身体传来的剧痛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他想支撑着站起来,但似乎有筋骨被打断,动一动便撕心的痛。身旁有堆灰烬,是燃烧过的镪冥,魂幡飘飘好不吓人。旁边有残板写道:候氏父子之墓。侯缨吓得大叫救命。
当晨雾渐收,有农人路过方才将他救下送回府中。
候缨躺在床上,哭着叫:“爹,一定要帮孩儿报仇!”他已经断了脚骨,看来有好一段rì子不能寻欢作乐。候夫人比自己断腿更难受,哭得肝肠寸断。候贵良恨得咬牙切齿,脑内快速搜寻在哪个仇家。忽然,他指着儿子骂:“说,你是不是打着我的名号与他人争风呷醋惹祸?还把那东西丢掉,然后用苦肉计要我原谅你!”
候缨异常委曲。他只记得在莺宴楼与西域胡姬,以及,那几个贵宾正饮酒作乐。贵宾风尘仆仆的从沙洲抵步,怀里揣了他表兄弟的一封重要书信。候府自然是不能接待这些人,但商旅胡人寻欢酒肆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更不会引人怀疑与候府有何关系。
细看之下,那几个西域商人有着狼一样野xìng而狡猾的眼神,窥视着周遭猎物伺机捕获。在杯觥交错间,他们的眼神迷离了,游移于胡姬曼妙舞姿间,完全忽视屋外有一双比他们更锋锐的眼睛——一匹真正的大漠苍狼。
月圆之夜,必有苍狼对月长嗥。
誓非看见压在窗棂上的花yīn树影,摇摇曳曳影影绰绰,心上升起莫名烦躁。他又听到孔雀河畔战马嘶鸣,血水横流,那些死去的冤魂在月影前纷纷扰扰。誓非坐下来,深呼吸平定心绪,但他还是听到那些冤魂的泣诉:楼兰部族的血不能白流!他又站起来,四处徘徊。那嚎叫与影随形,继续带他进入那个他不想再记忆的过去。母亲说:王儿,你要复国,要替你父母报仇!他再无法静不下来,用力喘息,到忍无可忍时,他用拳头狠狠的打墙,一记记,连血沾到墙上也似楼兰版图,象冤魂冥冥中又一次提醒他“报仇!报仇!”
“誓非,出来玩吗?”是妤伢儿的声音。
他屏着气,故意压低声音:“不玩了,我今天好累,已经睡了。”
“哦。”妤伢儿失望的走了。
对了,既然在这里空无奈,不如出去走走?誓非换上来时的粗麻葛布衫,变回那个毫不招人待见的街边小喽罗。
长安街道,虽他只走过两次,但对街道脉络了然于心。上次候少爷车马所经处,说不定有他平rì行踪。他便沿旧街寻去。经过鱼龙混杂的东市,灯红酒绿的兴业坊,在一处偏僻小巷有别致庭院,终于在门前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只见过一次,但他早已烙于心中。“候公子,上天有眼将你带给我了。”
誓非打量了一下门院,悄然走开,匿身暗角静静注视进入客人。
这歌舞烟花地招待客人非富则贵。别看门前冷落,高门铜锁如伫立侍卫威严守护。偶有衣衫华贵者由侍仆敲门,有美艳胡姬将客人迎进屋内,侍仆则牵车马沿高墙返回。誓非远远尾随,仆人绕到后院马厩,瞬即又掩上门。誓非将耳朵贴在门缝偷听动静。突然,里面传来吆喝,然后有齐齐整整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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