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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
冯洛焉被他这一口一口无礼的“女人”叫得气闷,心道真是好心作了驴肝肺,累心费神地救活他,却被他这般误解,轻蔑,真真难过。
“自然是我,要不是我将你从雪地里拖回来,这会儿你必定已经冻成一根冰柱见阎王了。”冯洛焉没好气道。
男人冷峻地抿唇不语,似乎相信了冯洛焉,有些愧怍。
冯洛焉鼓了鼓脸颊,气呼呼地还想说上两句,却听门外有人高呼“阿冯”,好像是林芝。
“你,你等等,有人找我。”
冯洛焉惊慌失措,他才不敢让林芝知道,自己屋里,藏了个男人……
暂时扔下男人,冯洛焉着急忙慌地开门出去,迅速地又将身后的门阖上,站在雪地里的林芝见他一副做贼相,便问:“你这么慌张做什么?”
冯洛焉平生最不善撒谎,目光漂浮闪烁,支吾半天才道:“我,我救了只獐子,屋里被弄得乱糟糟的,而且这獐子胆小,我怕它受惊。”
林芝张大嘴不敢置信:“这大冬天的还有獐子?你是怎么捉到它的?”
“不,不是我捉的,是它自个儿倒在我药庐前的。”冯洛焉心想,只是把“他”换做“它”,应是没啥问题的吧。
林芝嘀咕一句“真离奇”,只道:“好啦,不管獐子,我是来与你说正事的,阿爷的病,怕是……怕是熬不住了……你,你最好再去看看他。”
冯洛焉心一惊,焦急道:“怎么回事?”
“今天去看他,咳了一滩血,他说自己活不过几日了……”林芝闷闷道。
冯洛焉垂下眼帘,低落道:“我待会儿便去看看他,他不会有事的。”
“嗯。”林芝勉强笑了笑,与冯洛焉对望一眼,两人彼此假意地安慰对方,对,没事的。
林芝走后,冯洛焉方才那股子冲男人发怒的劲儿已被冲散得一干二净,正垂着脑袋失魂落魄呢,屋里忽然传出一声啪啦的巨响,吓得冯洛焉立即推门冲了进去。
咋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不见了,被子皱巴巴地被掀翻在一旁,冯洛焉上前几步,这才发觉侧趴在地上的男人,那碗还没喂完的红薯粥撒了一地,碗也碎成几瓣。
“你做什么?怎么摔了下来?”冯洛焉赶忙蹲下|身去扶他,哪知男人丝毫不为所动,脸朝着阴冷的地面,如一具石雕人像,他的上身和双脚都被布带缠裹着,单单只套了条袄裤,看着都冷,“快,我扶你回床上,不然会受凉的。”
男人缓缓坐起身来,背靠着土床,一脸麻木,冰冷的说:“现在不是夜里?”
“不是……”
“灯,点着?”
“嗯……点,点着。”
“我瞎了。”男人平静地得出结论。
冯洛焉其实方才就已发现端倪,然而他不敢妄断,也,也不忍下断论。
男人抬起自己左手,摊开手掌心,默默地注视着,其实他什么也看不见,他问:“我的手流血了?”
冯洛焉一听,急忙扯过他的左手一看,果真是被瓷碗碎片割出了一道血呼啦的口子,“好多血,天哪,我去拿药替你止血!”
“不必了。”男人的面部像是痉挛般抽动了两下,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凄冷地一笑,“看不见就不必管它了。”
“可我看见了,我得管。”冯洛焉隐约感觉到了男人莫名扭曲的情绪,语气稍稍强硬了些,生怕一个不留神儿,男人又出什么岔子。
男人坐在地上,像似极为疲惫的模样,苍白地闭起双眼,头往后仰,断了生气。
冯洛焉知道,男人一定是受不了失明的打击,才变得万般消沉,然而将他救起时冯洛焉也没发现他的眼睛有什么问题,这到底怎么了呢?
冯洛焉一边捉着男人宽大粗粝的手掌替他上药,一边还悄悄地观察男人的模样,修长的颈,饱满的喉结,凌厉的下颚,多么英俊的面容,此刻他不再是冯洛焉日日幻想的英雄模样,倒是成了郑老爷子常讲的浪子侠客,落拓不羁的神情和失意潦倒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化为一坛苦酒。
“公子……”冯洛焉惴惴地想这么叫应该对的吧,说书里都这么叫,“公子你不要难过,这眼睛看不见,可能是暂时的,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连烧了好几日,这眼睛兴许是暂时烧坏了,过几日就能缓过来了呢?”
男人滑动了一下喉结,冷笑:“烧坏了,那怎么好得起来?”
“你!”冯洛焉气结,竟被他一句话堵得严严实实,好心好意劝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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