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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玉昭甚是尴尬,她敬重读书人,可也未曾受过这番羞辱。
云泽却不罢休,“啪!”的一声,竟脱手扇了倪夫人一耳光,倪夫人跌落在地。
在场人全都愣住,谁也想不到会有人动手打倪夫人,云玉昭更不会。
倪若枫见倪夫人被打,不顾弱小的身体也冲了过去,一切都在顷刻间发生。倪若枫哪是云泽的对手,云泽只几下便将倪若枫推到在地,双手竟像女人一般用力殴打着抱头乱躲的倪若枫,叫声骂声哭声不绝于耳。
“够了!”云玉昭上前,一脚踹开了云泽,“谁让你动手的!”只是为时已晚,倪若枫满脸伤痕,额头也被划破,血流不止。
倪夫人刚刚站起,就被云家家丁拦住,近不了倪若枫的身,气的瑟瑟发抖,可又不敢开口争辩。只能眼睁睁看着倪若枫在□□,心疼不已。
见有人受伤,地面血迹斑斑,云玉昭的心忽的一疼,顿时愧疚起来。这一幕不是她要看到了,原本她只是想来对倪润之用强,请他帮忙作画,没想到倪润之不在,云泽又打乱了她的计划,来不及阻止了。
即便如此,云玉昭还是不想认错,况且云泽是她的心腹,且是为了她才出的手。这倪夫人次次讽刺自己,心中早有不满,只是可怜了倪若枫。
沉默良久,携了家奴扬长而去,留下恸哭的倪夫人。
家中无银子,倪夫人拿出一对耳环自己去了当铺,当了几两银子才请了个大夫。倪润之昨天随布行掌柜去进布匹,今晚才得回来。
看着脸上满是伤痕的女儿,倪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云玉昭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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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繁闹,云玉昭步履极慢,不知该往何处,心中越发的思念那画中人。抬头望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竟无一神似他。
“大姐!”身后传来练子超的声音,云玉昭转身看到,果然是他。依旧玄色长袍,一脸憨笑。
“这几日怎未曾见你?”见到他,心情莫名好了许多,云玉昭难得笑了笑。
练子超摸了摸后脑勺,“义父入宫,义母又病重……”练子超详细说了一番,原是出远门为义母寻药去了。
“怎不来我们云家寻药?”云玉昭嗔怪,没有再比她云家药再齐全的地儿了。
“大姐有所不知……”
听完练子超的叙述,这的确难找,需要野生獐子的血,只得活捉,挂不得一去这么久。二人讨论一路,一起往酒楼走去。
一个心烦念酒,一个思人念酒。
天色已晚,倪润之风尘仆仆往家中走去。手中拎着一块华锦,这是特地给倪夫人带回来的。
只是刚到门前,却发现大门未关,忙急匆匆走了进去。
只见倪夫人和倪若枫没有在屋内,而是在院中点了灯,二人坐在那一言不发。见他进来,只回头看了一眼,倪夫人就哭了起来。
就着微光,才看到妹妹脸上好几处包着纱布,心里大惊,更是心疼的如刀剜心。忙放下手中的华锦走了过去。
“娘,更深露重,怎不进屋。”扶起母亲又转身看向倪若枫,“妹妹,到底出了什么事?”
倪若枫人虽小,可大喜大悲经历的多了,此时到异常平静,便将今日之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自己脸上的伤只是一带而过,她不愿意兄长为了自己去找人理论,倪家现在势单力弱,不再吃苦已是极好。
只是,倪夫人却不这样想。
见倪若枫进房休息,她缓缓坐下,抽出袖中的帕子,将方才倪若枫所说又重新断断续续说了一遍,声泪俱下。末了,抓住了正在发愣的倪润之的手腕:“润儿,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还有枫儿,她才是个孩子,你看她的脸……这以后如何嫁人?我们不能再受人欺凌,走,明日我们一起去云家讨说法!”
母亲说的,句句在理。
可是,要他如何?
那是云家,云娉婷的家,倪润之心中苦笑。要自己拉着云娉婷找她大姐下跪赔礼么?云玉昭是什么样的人,他虽未见过,可早已耳闻,去云家会让云娉婷更为难。
安抚下母亲,倪润之回到房内。两日马车,早已疲惫。
昨天路过金榜街,自是看到了云娉婷。她笑容依旧,只是清瘦了不少。
第二日一早,倪润之起身正准备回布行,倪夫人早已在厅中等候,见倪润之出来,点了点头。
“润儿,娘考虑了一夜,还是你一人去云家讨说法比较合适。娘老了,昨日受了惊吓今日头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