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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裹着白色狐皮的女人站在中间的高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一切。旁边就是燃烧的火盆,亮光罩在她脸上,迪云雅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的面容。这样漂亮的女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从前见过的最漂亮的就是母亲,是单于的阏氏。眼前的女人,美得她不知如何去形容了,或许先知口中所说的仙女就是这样的吧,穿着白衣,纤尘不染。不对!她摇头,这是敌人!她就是邶国的皇后吧?迪云雅啐了一口,自己怎么能觉得敌人像仙女呢?罪过罪过。
士兵们好像在搬运着什么东西。她定睛一看,全是己方的士兵!整个大营的空地里,密密麻麻躺着的。都是自己的士兵!迪云雅震惊了,许多人她都是见过的!不久前还鲜活的生命,已经不在了。
他们大多都睁着眼,嘴角溢出鲜血来,死不瞑目!
仇恨的火焰燃烧着,她一拳锤在树干上,掉下许多叶子来。
……
站在高台上看着士兵们打扫战场,羽鸢心里很压抑。尸体被拖走,再撒上一抔沙,那些深入沙子里的鲜血就被掩埋了。
在山间的小屋里杀了那个暗算自己的儿子一女子,羽鸢连着几页都无法入睡。现在想来,杀一个人算什么?在战场上,朱唇轻启,纤手微扬,无数生命在一瞬间就被抹杀。
不想再看了,羽鸢走下高台,绕过这片修罗场,走到了营外。
忽然听到林子里又响动,接着是树叶簌簌落下的声音,她警觉到:“谁!”
迪云雅听到身后的低喝,立刻闪身跨上马。羽鸢看见一匹疾驰的马向自己冲过来,足尖轻点地面,退后几丈闪开了。看见一个匈奴士兵打扮的人骑马掠过,羽鸢立刻从腰际抽出一条长链一样的东西。那是一条长鞭,共有一百零七节,每一节有寸许长,都是用柳条粗细的精钢锻造后用独特的手法嵌连在一起做成的,刚柔并济。这是羽鸢惯用的兵器,先前一直是收着的,自从出了皇宫羽鸢就把它缠在腰间,免得被人发现,又以备不时。
她手腕发力,将迪云雅从马上卷了下来,疾驰的马还不知主人已经坠了下去,继续全速奔跑着。
刚才摔了一跤还没完全恢复,现在又从疾驰的马上被拉下来,还好接着火光在半空中调整了身形,最后落在地上,以手撑了一下。
原来把自己拉下马的就是刚才那个女人,迪云雅满心的仇恨爆发出来,拔出佩刀直直的冲过去。 见对手袭来,羽鸢飞快的解开带子,双肩一震,狐裘便脱了开去,没有这厚实的束缚,便可以行动自如。
被俘
迪云雅一心只想着要与眼前的女子斗得你死我活,但还没近身,羽鸢的长鞭扫过来,她立刻横刀去挡,连着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不依不饶的再度冲过去,羽鸢只使了三成力就逼得她无法上前。反复几次,羽鸢只是轻松的扬鞭,就像是戏耍一般,反倒是迪云雅使出浑身解数也一次次被打回来,弯下腰去,大口的揣着粗气,脸颊涨得通红。
偏偏她的倔脾气上来了,不肯放弃,大喝一声奔过去。“女人?”听了迪云雅的声音,羽鸢惊道。周围只有从林子那边透过来的微弱火光,迪云雅一身匈奴士兵打扮,还戴着头盔,自然是看不清面容,起初羽鸢只是以为她是潜伏的匈奴探子。原来是个女人,稍微有趣些了呢。
这一次长鞭过来的时候,她没有用刀去挡,而是毫不躲闪的砍过去。长鞭被她打到一边去,趁着羽鸢抽回的时间,她飞快的越近,以为下一刀就可以刺进羽鸢的身体,意料中刀刃没入血肉之躯的感觉并没有如期而至,反而是后背一阵剧痛,她止不住身体向前的趋势,就这样倒在离羽鸢只有数尺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鲜红的外袍下摆,还有一双红色的绣珠鞋。原来是羽鸢抽回的长鞭,自身后打到她的背上。虽然羽鸢有意识的减小了力道,不过还是重重的一击。
她还没挣扎着站起来,羽鸢抬手轻扫,长鞭卷着迪云雅的头盔飞了出去,被罩住的乌黑长发顿时披散开来,果然是女人。
“你是谁?”羽鸢问道。
等迪云雅好不容易才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中的短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那个女人手里,此刻正指着自己。
见她不说话,只是瞪着自己,羽鸢又问了一遍:“你是谁?为何穿着匈奴的战衣,在大营外鬼鬼祟祟?”
“哼!”迪云雅冷哼,把头偏向一边。
羽鸢握着长鞭的另一只手陡然发力,向着迪云雅面朝的方向击出去,碗口粗的树应声而断,惊起几只栖息在上面的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