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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艺术冒险!我欣慰地看到,顾艳没有空洞地诠释自己的日常审美观,而是用诗性的语言、哲理的思辨,使小说构架既厚重又空灵。在大胆展示不同于西方话语的中国经验式的意识流中,使小说人物于逼真中,具有了时代普世的象征性。小说在语言的弹性、内容的丰厚、人的精神层面、意识的流动和氛围、气场等方面,分寸把握得相当好。那意识流动中的气场,那浓郁的精神性和厚实深邃的内容,不断点染烘托出某种当代人在沉重的肉身中的渴望——灵魂的舞蹈。
愿我们用心去体验灵之舞的曼妙和忧伤。是为序。
王岳川(北京大学教授、博导)
2004年冬月于北大
另类荷花别样红(1)
另类荷花别样红——《灵魂的舞蹈》编后遐想/张玉太
我认识顾艳,是在风光旖旎的云南楚雄。今年七月底“中国诗歌万里行”采风团去彝州采风,我和顾艳有幸同行。我俩初次见面,自报家门,当我说到我是作家出版社的编辑,她喜出望外,十分高兴,像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朋友。她说,你们社里有我一位好朋友,他是作家也是诗人,我们十多年来心仪已久。但阴错阳差,至今未能谋面。他年初约我写一部长篇小说,要求九月底前完工。
我说你就是《杭州女人》的作者吧!我相信你是西子湖畔的女诗人!这部小说,你一定会写得很美,很有诗意,会“浓妆淡抹总相宜”的。顾艳说:“这部小说的名字叫《灵魂的舞蹈》”。我说如果可能,我愿意成为这本书的第一个读者。
采风团一共九人。她是唯一女性。大家众星捧月一样照顾她,与她开玩笑。她大气又能歌善舞,给我们留下很好的印象。但有时在与彝家小妹跳完左脚舞后,会流露出些许的淡淡哀愁。我知道此时此刻,她也许进入了小说的世界,也许正和人物作着心灵的交流。
果然在九月底,我收到了她的这部小说稿《灵魂的舞蹈》。我很快就阅读了。作为责任编辑,我认为这是主人公的灵魂之舞,也是顾艳的灵魂之舞。灵魂起舞,随灵魂一起忘情地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抑或黯然向壁,失声歌哭……此事非诗人不可为之。顾艳才华横溢。而她本人又是那么雍容、敏锐和超脱。
我想作为诗人的顾艳,在小说中显然不会将自己的心灵与才情,毫无悬念地平铺出来。在她看来,那无疑是一种浅层次的表现。顾艳有的是女性的细腻、诗人的敏感、前卫者的思辩和现代小说手法的熟练掌握与操作。我十分惊叹这部小说的成功。我以为这部小说有三原色交相辉映,熠熠生辉。这三原色就是:诗情、哲思和意识流。
先说诗情。小说中俯拾即是。开篇,萦绕着主人公的就是晚霞、哭泣之神、幽暗的烛光、通向上帝的诗行、室内乐、窗外的风声与雨滴、飘零的思绪。诗的意境和诗的语言,将主人公凯瑞寂寞、孤独的心境做了相当的展示,但不是展示无余。幽深的意境,还引导着读者一直向前走去,直至抵达主人公心灵深处。比如主人公与情人的幽会也是诗:“屋内的光线是幽暗的,幽暗的光线里,依然能看到墙上的油画。那是一幅河水将要漫过堤岸,岸边孤独的石屋似乎是在等待幸福之风的吹临。一群鸽子在天空盘旋,一片安详平和的景象。”作者的目光越过了道德的峰峦,在一个更为自由的诗意的平台上徜徉。作者写到小说中另一主人公阿芒的少年时代时,笔下凝结着不尽的忧郁,“谁也不知道那个少年的内心思绪,只有阿芒知道。在夕阳般令人缅怀的记忆中,在无法确证的未来年代的一次撰写中,阿芒是一名橄榄树下哭泣的孩子。他单薄瘦弱的身影,在夏日黄昏的草坪上,为清凉习习的海风所抚慰。渐次远去的山峦和密林,是他内心秘密的象征。”小说中的阿芒是诗人,他本身也是一首诗。作者将他比喻为孤独的猫头鹰,“他与它都在黑夜里飞翔。它蹬开大地,他避开喧嚣,他们的共同目标,是飞向低处飞向深渊。他们与蓝天白云漫天的星星无关,他们的飞翔是形而上的飞翔。”小说中的诗情不仅体现在意境上,许多语段本身就是诗,略作分行即可吟诵——试将下面一段分行读读看:“夜晚的马路,/车辆以令人惊讶的速度,/从她略显懒散的身体旁呼啸而过。/转瞬即逝的感觉,涌满她心里。/她想,/这是一条永远不会沉湎于往事的街道。/每一个崭新的早晨,/都会原谅它昨天的黑暗。/随着太阳从地平线升起,/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她很快理解了这条街道。/理解多么重要……”
可不可以这样说,顾艳的这部小说,如果把它当做诗来读,是否更有意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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