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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现在是梅开的时节,他或许愿意相信她——可惜不是,他无法相信她。
解读出他脸上的不屑,她揪紧了裙摆。「申哥哥,我——」
「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打断她未完的话,他转身就走,一副听她多说一句都嫌烦的样子。
假如她对他只有一堆谎言,他不想听。
亦步亦趋地跟上他疾走的步伐,他冷硬的脸色教她慌乱极了,她不死心地想上前解释清楚,奈何她个头娇小,比不上他的高大腿长,她得用跑的才能勉强跟上。
这是非常罕见的状况,他有哪回不是跟她手牵手地走在一起?如今,他却把她抛在后头,任她独自追随他负气的背影。
到达临安居后,祺申厉声吩咐枫依得看管好主子,别再让她独自出门,他凛冽的眼神和严肃的言辞吓得枫依直点首。
「申哥哥」及时拉住他的手,她下让他就此离开,小脸满是惶然的焦虑。
掌上的冰冷教他皱眉,本能地想反握她的小手为其取暖,她却放开了他。
把他突然锁起的眉峰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心一酸,以为他厌恶自己的触碰,赶紧把手抽回,深怕再惹他不悦。
「刚才刚才那个人只是向我问路,他想到隆明轩去」
暗自强抑的怒火又再窜上心头,面对她的一再辩释,他开始感到无力了。
「那个人,一直跟阿哥不对盘。」赫穆不可能跑到仇人的住处去吧?
她呆掉,知道隆明轩是祺康贝勒的住处,却不晓得赫穆与祺康不和
直到他拂袖离去,她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干了欲盖弥彰的蠢事,她抚额呻吟,觉得头疼极了。
终于跟意中人重逢了,她会有什么想法?
祺申拧着眉心,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不断揣测淳临的心思。
已为人妇的她,大抵也只能有恨不相逢未嫁时的遗憾吧?
申哥哥,可以的话不要管我的事。
言犹在耳的话语使他心胸窒闷,想起她的谎话连篇,他就恼火,她那是为了不让他插手管她的事?
没忘掉她当日的请求,他甚至连她当时的神情和语气都记得牢牢的,更不可能忘了她对赫穆的那份执念,这,一直是他的心头刺。
啧,真烦。
举杯独酌间,响起了敲门声,他眉头一紧,不打算理会,但来人不放弃地又叩了第三、第四直到第八下,他霍然摔杯,火气攻心之下,他大步上前开门。
到底是哪个不识相的奴才?忘了他初更后就下准打扰的规矩吗?
猛然敞开的大门,迎来了不该于此时出现的人儿——淳临。
他盛怒的脸庞一凛,锐利的双目没错过她正冷得颤抖的身子,他立时抢过她手上的托盘。「快进来!」还愣着做啥?不怕冻死吗?
走到桌前放下托盘,他立即给她取来貂裘披上肩头,在她忙着呼气呵暖自个儿双手时,他直接挪起她的小手纳进厚掌间,自然而然地烘暖她的冰冷。
「你的丫头当我在说空话了?谁允你这么晚了还到处乱跑?」他眉头拧得死紧,口气难掩愤懑,瞧她在太冷天里还敢穿得这么单薄就火光。
「她们都歇下了,是我自个儿偷跑过来的」她讷讷低语,灵眸睨着他眉问的下快,她抽回了双手,转至桌前舀出红枣银耳汤。「你先喝了这个好吗?」
「这种事使唤下人送过来不就得了?」瞧她,抖得把半罐汤都洒出来了。
气归气,他还是依她之言把汤喝了。
淳临立时焕出安心的微笑。「喝了就别再跟我生气了。」
原来是赔罪礼?待人把汤喝光了才道出其意,她真的很狡黠。
虽然上圈套了,但他没半分怒意,反倒挑起眉,勾出笑痕。「我有生气吗?」
求和的举动彰显出她对他的在乎,把他先前的烦躁释然了大半,也让他觉得他们之间,并非只是他一人唱着独角戏。
「有,你明明就有」他眼底的笑意壮大了她的胆子,她不客气地抱怨起来。「傍晚不听我的解释、不牵着我回临安居,我这么晚了特地给你带吃的来,你还要凶我」句句指控道尽了她的满腹委屈,他还对她冷嘲热讽哩,哼。
「你还特地跑来教训我有多没良心。」他当她在撒娇,嗓音仍是笑笑的。
「你知道就好」他刚才还用吼的来把她赶进屋里呢,哼。
看着她娇嗔的容颜,他心情却忒好,张臂拥住了她,他厚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