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3/4 页)
僵硬。拂煦冷笑一声,道:“奴婢也僭越一句,问上马大人一问——公主为何不可前来呢?”
马丞相心知他难缠,又摸不清他的目的,便谨慎道:“老臣并未说过公主不可前来,本朝向来有公主参政的风俗,女子之聪颖明|慧并不下于男子,因其心细如发,更是能察觉到许多微妙端倪。老臣对此并无不满,只是有些诧异,陛下为何忽然提起此事罢了。”
刘盼不快地道:“朕意已决,马丞相是要阻挠朕么?”
人际交往、往来应酬,是刘盼向来所不擅长的。就算是驳回马丞相的试探,他也只会使用这种生硬的办法。偏偏天子都这么说了,臣下也无从再行反驳,只得面面相觑了一番,便默认了此事的发生。心里却不禁对刘颐有了几分怀疑——瑶川夫人那里流出了些许传闻,说是这位公主在家时仿佛并不规矩,胆大妄为不说,还罔顾道德礼法,甚至敢对三老动手……难不成是尝到了权力的滋味,才千方百计地要通过拂煦往前朝凑?
如果是这样,恐怕就不太妙了……大臣们隐晦地交换着目光,彼此暗含了几分警惕。听闻公主尚未及笄,更是没有定下人家,若等战事罢了,陛下要从臣下家中择婿,恐怕……
他们却是不再将吴川王叛乱的事放在心上。初时慌乱,也只是因为大汉立国百多年来未曾经过叛乱而已,头一次经历,难免会有些惊慌失措。然而大汉对外从不缺少武力宣诸,东、西、南、北几乎处处都有“好邻居”,兵力是十分充足的,天子麾下虎贲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若是天下战乱四起,还要费一番头脑,可如今只有吴川王一人叛乱,哪怕有些措手不及,距离也有些太近了,却也不是应付不来的事情。
他们的轻松几日里感染了刘盼,可是如今却又被根深蒂固的恐惧所打败了。大臣们做梦也想不到,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已然没有了之前的镇定与自信,全盘变成了混乱和恐慌。
刘盼此刻是盼不得有人为他出出主意,可是大臣们说的话总嫌刺耳,瑶川夫人请病在家,拂煦又像是个锯嘴的葫芦一般,只说让他去唤刘颐来……如今难道只能指望女儿了么?
被他殷殷期盼着的刘颐正赶在前来的路上。她方用了药睡下,朦胧中便听见了宫女的交谈。青杳的声音尤为清晰:“……公主伤寒未愈,怎可轻易挪动?”
一个不阴不阳的尖细声音压低了声道:“好姑姑,这可不是咱家的意思,大人们的话,咱们谁敢有些置喙呢?陛下亲口谕令要让公主前去,我不过是个跑腿的罢了,青杳姑姑又何必为难我呢?”
青杳道:“便是陛下说的,也不一定就是陛下的意思了,我问问你,你知不知道是谁给出的主意?”
刘颐聚精会神地听着,只听到那小黄门答道:“姑姑前脚才刚离了陛下|身边,又怎么会不明白呢?除了拂煦爷爷,还能有谁吹得这般耳风!”
青杳还要说些什么,刘颐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她清了清嗓子,扬起声音:“外面是谁在说话?”
青杳来连忙推门进来,入了屏风,俯身行礼:“殿下。是我与一黄门在外说话,不意高声扰了殿下安眠……”
刘颐摇摇头,道:“不碍你的事。是我阿父派人来找我了?”
那小黄门从外面探进头来,屏风上晃出了影子。青杳低声道:“拂煦那老贼,也不知是什么计较,非要撺掇着陛下把殿下叫过去……殿下还生着病呢,伤寒未愈,哪儿能轻易挪动?”
刘颐微笑起来:“我自己的身子骨儿,我自己清楚。干农活干习惯了,虽然看着瘦,底子却强|健得很,若如你所说的,却成了瓷人儿一样了,哪儿有那么虚弱?我虽没得过病,却听人说过,伤寒可大可小,小者蒙头睡上一觉便好了,大者也不过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御医不是吩咐了,我这是因忧虑而患得的症候?只要将心思放宽些,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又不再受风……”
青杳叹气道:“殿下这般说辞,倒是教我不好劝说了。自己的身子,自然要自己爱惜,殿下既然知道自己是因思虑过多才病得这么重,又岂能不知陛下如今唤您过去作甚……”
刘颐苦笑道:“我虽然愚笨,这种事情又怎么会不晓得?只是我了解阿父,若不是实在为难……”她禁不住摇了摇头。
做了十五年的父女,刘盼为人如何,刘颐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如果不是为难到了一种境地,那样爱面子的人又岂会轻易拉下脸面向儿女求助?更何况他如今做了皇帝,对自己的身份更是自矜自爱……几个时辰以前还是神采奕奕的模样,如今却迫不得已地让人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