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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赶回"细柳台".
白日歌正在屋里焦急地等着他,一边茫然地挑着灯花.见他回来了,长长舒了口气.叶思任笑着说了那小女孩的恶作剧,却没有说出那张诗签跟自己上了梅云坟墓去的事.白日歌笑道:"但愿这事只是虚惊一场!没事便好,免得相公从此多了块心病."
第二天,叶思任冒雪上城里的集市去,为白日歌购买了一些年货,晌午时回到"细柳台"时,却见楼门紧闭,傍靠在楼台边的那艘画船也不见了.
叶思任慌忙打开楼门,只见楼台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钓鱼台的木桌上,摆着两样清新的小菜,一道鱼汤,一壶仍然微烫的酒.
很显然,白日歌已经不辞而别了.楼台前的雪下得越发大了,叶思任在楼上下找了一番,却没见到白日歌留下的只言片语.他到此时才意识到,虽然他见到白日歌后,从头到尾对梅云的事都做了掩饰,但其实她早已窥出了端睨,只是不愿伤他的心罢了.聪明的女人一旦聪明起来,任何男人都捉摸不透的.
叶思任一直在"细柳台"呆到了小年廿九早间,才依依离开了湖边,回嘉定去了.
91 湖边杀气
91 湖边杀气
修流离了松江府,便往南京投赶而去.一路上天寒衣单,食不裹腹,三天后到得南京时,那模样跟叫花子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他身上带着的刘不取给叶中和的那封书信,已经在焦山时醉中给白日歌给摸走撕毁了.他觉得自己几次都是因酒醉误事,这贪杯的坏脾性,什么时候改了才好?!
他便先找到叶府去,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拜见一下叶中和.但是叶府的管家见他既没有拜帖,又是衣裳褴褛的,二话没说就将他赶走了.
修流在叶府门外候了两天,都没见上叶中和.此时他身上盘缠花销地已差不多了,心下便有些着急.忽然他想起了朱舜水,当初他虽然只在他家里呆了两天两夜,磨了两宵的豆腐,但心下里对他一直是很钦重的.尤其是朱舜水与他论剑时,教他随心所欲地用剑制敌,就如师傅一般,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让他受益匪浅.
他找到朱舜水的家,却见院门紧闭,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出来。院墙边光秃秃的梧桐树上,栖息着两三只昏鸦.那时正是黄昏,天色阴晦,修流想起了三个多月前流落南京时的情景,恍如隔世.
他忽然记起,朱舜水喜欢在傍晚时,扛上一根鱼杆出门去水边垂钓,风雨无阻.想必此时他又是上哪个湖边河边垂钓去了.好在朱家离玄武湖不远,修流走了一段路,便来到城墙根下的湖边,果然看到朦胧的夜色下,有个人正蹲坐着在悬杆垂钓.
修流走上前去,笑道:"朱先生好兴致,如此月黑风冷之夜,不知可有鳗鲡上钩."那人笑道:"今夜鳗鲡能不能钓到我不知道,但现在却有一条大鱼在吞钩了."修流讶然道:"朱先生,你说的这条大鱼莫非是我?"
那人笑道:"不是,今晚你最多只是个鱼饵而已.你这小子,上次你跟那个小丫头不辞而别,差点没让我的豆腐店砸了牌子.现下那小丫头呢?"修流道:"我们从扬州回来,经过瓜州时她走丢了.我也是稀里糊涂地被人要挟到了松江府.不知先生要钓的大鱼是谁?"
那人抬起头来,果然便是朱舜水,他挑起竹竿,看了下鱼饵,朝上面吐了口唾沫,又把鱼饵甩到湖中,道:"你在扬州那边杀敌的事我略有所闻,朝中上下,也都知道了你这个人物.目下朝廷中的决策乱成一团,全无主见.京中到处都是马士英的耳目,他的那批贵州兵,差不多已控制了整个留都.实际上,你一进城,你的行踪可能就被那些做公的耳目跟盯上了."
修流道:"我上次离开先生家后,便潜入马府,伺机刺杀马士英,却被他从地道里逃走了.想来他肯定是放不过我的.倘若我被盯梢了,只怕要连累先生。我还是离开为好。"朱舜水一怔,问道:"你说的是马士英家有一条秘密地道?"修流道:"正是."
朱舜水的手抖了一下,道:"流儿,这事你没跟其他人说过?"修流说没有,只有断桥隐约知道些情况.
朱舜水一连说了三声"好",道:"现在我有办法制服弘光皇帝了.以前我只听说,现在是马士英住着的那建文朝兵部尚书齐泰的旧府下面,修有一条秘道,可通往皇宫.这事一直未得到证实,没想到却被你给碰上了.到时你只要帮我指出进入暗道的入口,我便有办法通达到大内之中.现在杀马士英倒在其次,最关键的是要立个有魄力能略定天下的明君.这朱由崧荒淫无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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