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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都可以一目了然。
就在这位秘书的情绪从不耐烦转向绝望的时候,门打开了,一个穿着副官军服的年轻军官走了进来。
秘书抬起头来,脸上突然现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
“啊,我亲爱的罗朗,”他说,“您总算来了!我见到您太高兴了,这有三条理由:第一,因为我想您快想死了;第二,因为将军等您也等得不耐烦了,老是问您来了没有;第三,因为您来可以帮我看懂这个字,为了这个字,我已经挖空心思研究十分钟了……不过,首先,请拥抱我!”
秘书和副官相互拥抱。
“那么,喂,”副官说,“我亲爱的布利埃纳,使您如此为难的是哪一个字啊?”
“啊,我亲爱的,这算写的什么字啊!我每看懂一页就要多一根白头发,而我今天只看了三页。喂,您念念看,如果您能看懂的话。”
罗朗从秘书手里拿过这一张纸,向所指的地方仔细地看了一下,便相当流利地念了出来。
“第十一节。尼罗河,从阿斯旺流到离开罗以北三法里,合并成一条支流……嗯,可是,”他停止诵读接着说,“完全念得下去嘛。您刚才是怎么说的啊?而且,将军也能看懂。”
“接着念,接着念。”布利埃纳说。
年轻人接下去念:
“大家把这一条支流叫做……啊!啊!”
“就是这儿,您怎么说?”
罗朗又念道:
”‘把这一条支流叫做……’见鬼!‘把这一条支流叫做……’”
“是的,‘把这一条支流叫做’,后面呢?”
“如果我念出来了,布利埃纳,”罗朗叫道,“您给我什么?”
“我拿到第一张空白的上校委任状就给您。”
“唉,不要,我不想离开将军,我宁愿有一个好爸爸,也不愿意要五百个坏孩子。我就白给您三个字吧。”
“什么!这儿有三个字?”
“它们看上去只有两个字,这我同意。听着,您再低下头去看看:‘大家把这一条支流叫做VentredellaVacca①’。”
“啊!母牛的肚子!……天啊!这几个字写成法文已经相当难认了,还要想出写的是意大利文,而且还使用了阿雅克肖的土语!我原来以为我最多也不过会变成个疯子,而现在我看我要变成傻瓜蛋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随后他把这句句子重新念了一遍:
”‘尼罗河,从阿斯旺流到离开罗以北三法里,合并成一条支流;大家把这一条支流叫做母牛的肚子,接着它又分成了罗赛特和达米埃特两条支流。’谢谢,罗朗。”
于是他接着写这一节的最后部分,前一部分已经写在纸上了。
“啊!我们的将军,”罗朗问,“他是不是一直在想统治埃及?”
“是的,是的,而且还要相应地稍许统治一下法国;我们要远距离……操纵殖民地。”
“那么,喂,我亲爱的布利埃纳,让我了解一些这儿的情况吧,好让我不像是从莫诺莫塔帕②回来的。”
“首先您说说,您是自己回来的,还是被召回来的?”
“召回来的,不折不扣是召回来的!”
“被谁召回来的?”
“被将军亲自召回来的。”
①意大利语,意义见下文。
②莫诺莫塔帕:莫桑比克城市。
“是专门写信给您的吗?”
“他亲自写的,请看!”
年轻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上面有两行字,没有签名;布利埃纳眼前就有一本笔记本上的字迹和这张纸上的字迹完全相同。
这两行字是这样写的:
“立即动身,雾月十六日务必抵达巴黎,我需要你。”
“是的,”布利埃纳说,“我相信是雾月十八。”
“雾月十八,什么事?”
“啊!真是的,您问的事情超过了我所知道的范围,罗朗,他这个人,您也知道,决不是一个感情外露的人。雾月十八有什么事?我还一无所知;可是,我可以保证,会有事情发生的。”
“哩!那么您一定有所猜测吧?”
“我相信他想取代西哀耶士的督政的地位,也许还要戈依埃的主席宝座。”
“好啊!还有第三年宪法①。”
“什么!第三年宪法?”
“是啊,做执政官至少要满四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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