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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地上这么冷,你坐着干什么?”身子被她抱起,一直抱到堂屋,放到床上,暖炉塞进怀里,她捡起地上两件衣服,“一会儿暖和了试一下,合身吗?”
衣摆被他抓住,苦涩的声音响起,“你,没看到吗?”
“看到什么?”梅朔奇怪地看着他。
“我的手掌。”
“没事啊,没伤到。”她抓起他的右手,又看了一下,“就是凉得跟块冰一样,好好暖暖。”
她走回厨房,林绰看着她的背影,难道她不知道断掌吗?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心里却涌起小小的期盼,她不知道啊,那就不会在乎他这断掌的凶命了。
梅朔回到厨房里利索地杀着还剩下的一条银鱼,脑子里却在转着别的念头,到底是说开来好,还是装傻当不知道的好?
她把洗干净的两条鱼放进大汤碗了,洒了黄酒,放上大蒜生姜片,在剖开鱼肚子里也揉上了黄酒。汤碗放在灶台上,她洗干净了手,走到堂屋,林绰抱着腿坐在床上,暖炉被放在了一边,眼神盯着床头那串九连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她坐了上去,从身后把他拥住,一手抓过九连环,“解过吗?”
他摇头,“一看就不会。”
她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晃着,那环发出脆生生的声音,“慢慢来,反正是给你消遣的。”
林绰放在被子上的手紧紧握着拳,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妻主,他怎么舍得放手,如果一定要瞒着她,就让他一直瞒下去吧。
第 10 章
腊月的第一天,湖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并且有着日渐加厚的趋势。
初五这天,梅朔从村上的粮油店铺中出来,提着好几个小布袋,里面有黄豆,绿豆,豇豆,豌豆,还有花生仁、核桃仁、红枣、炒芝麻,都是用来煮腊八粥的原料。她顺便还一起买了桂圆干、荸荠、榛、栗、菱、糖瓜、糖饼,想着给林绰当零嘴吃。这个年纪的男子,似乎应该喜欢吃这些碎嘴零食的吧。
等到腊八一过,就该差不多开始进入过年的气氛了,十五前得把家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十五十六十七三天的集市,买上副春联,还有年画、剪纸、炮竹,当然还需要去磨面粉,白面、细面,黄米面,做蒸馍、蒸糕,大年夜还要包饺子。
梅朔推开家门,林绰正坐在床上,看着她买回来的连环画。随着年关将近,他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那一日后也没有再提过任何关于他手掌的事,不过还是很容易受惊,比如现在,听到她进门的声音,还是立马跳了起来。
“你回来了。”他上前想接过她手里的布袋,梅朔分了两小袋出来给他拿着,他打开一看,“炒栗子?”
“给你当零嘴的。”她把东西都放在桌上,理了腊八粥的原料拿到厨房里去,留下林绰看着一大堆零嘴发愣。
梅朔出来,“怎么了,不喜欢吃吗?”
他连连摇头,梅朔剥了颗栗子,塞进他嘴里,他嚼着嚼着,竟然哭了起来,梅朔抱过他,擦着眼泪,“怎么好好地吃东西都要哭?”
谁料他越哭越厉害,竟是把她胸前的衣服都沾湿了,好半天才止了眼泪,却抽抽噎噎地停不下来。这才发现自己一手还紧紧拽着她的衣领,他讪讪地松开手,梅朔偏过脸,凑到他眼前,指腹在他眼角一圈擦过,他红着双眼,愣愣地看着她,难得一点都没有闪躲。
“哭什么?”
“我,我…”他我了半天,抽噎着说不出完整的话,自从爹爹走后,何曾有人会这样记着他,会买零嘴给他,会在乎他是不是在哭。他抬眼,眼神恍惚,却不知道自己的视线定定地停在她的薄唇上。
“小绰儿,你再这么看我,我会想干坏事。”湿热的呼吸喷在后颈,耳朵痒痒的,他伸手在自己耳朵上挠了一下,她轻笑,掰开一小块糖瓜,塞进他嘴里,“甜吗?”
他点头,“都放这里了,想吃就自己拿,这糖瓜留一点,过些天还要用来粘灶神娘娘的嘴。”
梅朔把他放下地,正要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她过去打开,却是于安。
“怎么了?”非 凡 电 子 书 论 坛
她看了林绰一眼,“外面来说。”
梅朔不解,不过还是走了出去,两人站在门外,“我看你大概也没听说,林源出事了。”
“怎么?”
“她不是般镇上去了吗?据说她拿了银子去花楼。”
梅朔耸了耸肩,这个女人果然不是耐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