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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哼唱着淫荡的俚曲。
百夫长上前说:“我们是过路的,借借火,避避风寒。”那群人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九侯,又嘀嘀咕咕耳语了一阵,说:“火堆上有肉,坛里有酒,你们自便吧!”
九侯看着他们的行色,心中顿起警觉,唤一声百夫长,上马欲走,却被那群人四面围定,执刃在手,哈哈大笑:“东伯侯,我们在此等你多时了!”
百夫长拔剑迎击,寡不敌众,被砍倒在地。
九侯挥剑助阵,左劈右砍,难以脱身。
“休得无理!”突然一声断喝,费仲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面前,“九侯,你害得我好苦啊!大王令微臣选美,我私心袒护,把首功让给你,谁想你上抗王命,下欺王臣,没想到机关算尽,到头来自讨苦吃!现在我也救不了你,咱们一起回朝面君去吧!”
九侯颓然叹息,知道机关泄露,长叹一声,刀剑落地。
费仲断喝:“还不将他拿下,押往都城!”旋即将那个躲在土丘后边的夷使一脚踹出,骂道:“这个贼子就是内外勾结的铁证,一并押走!”
朝歌新城,巍然矗立。
浩大的造鼎工地,一片忙碌。
黄土地上挖出一个巨大的方坑,砌上成形的陶范。又填上土,重新夯实。
古拙庞大的熔炉,由十八个役夫鼓动着巨大的皮囊鼓风,烈焰冲天。
陶丁指挥着工匠,冶炼出炽热的铜汁,如液沸腾,冒出的烟雾,赤烈炙人。
纣王乘坐车辇,浩浩荡荡赶来视察。
陶丁施礼迎驾:“铜鼎已铸出三只,请大王过目。”
高高的土台上,矗立的大鼎造型精美,纹饰华丽,气势庄重。
纣王登上土台,绕着大鼎四周巡看,问:“此鼎有多重啊?”
陶丁回道:“三只大鼎均在千斤以上,费时年余,几乎耗尽四方铜山哪!”
纣王伸手一晃,大鼎掀起,用力一扛,举过头顶,又轻轻放回原地,拂拂手不满地说:“余乃九鼎之尊,千斤分量难称重器!余要你造万斤之鼎,方可宣耀国威!”
陶丁面露难色,说:“那要倾全国之财,耗四海之工啊,大�王……”�
纣王傲然道:“天下之财尽余使用,四海之役任余调遣!”
陶丁俯首垂目地说:“奴才遵命。”
纣王赞赏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果然是一只驯服的狐兔,凭你这双巧手,这颗装满智慧的大脑,你是可以成为一只鹰隼的!”
陶丁木然说:“奴才甘愿做狐兔,不敢做鹰隼!”
纣王仰天大笑:“好,那你就不要诅咒鹰隼的凶残了!”
突然,他感到眼前一阵眩晕,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脸色都变得煞白了。他对着恶冲大声疾呼:“快……快传姜尚,余头疼病又犯�了……”�
不知为何,他最近得了这种怪病,猛不丁就犯头疼,如同针扎,直穿天灵,痛起来能让他就地打滚,咬碎钢牙。巫师说是冲撞神灵,得的是邪症,但占卜念咒也难以让他止痛。大臣们猜测他是中了风寒,劝他待在宫中,少到外面闯荡,他说那是屁话。只有姜尚能治他的病,用铜砭扎几下穴位,用指头按几下血脉,再熬几味草药服下,手到止痛,药到病去,只是不能除根,说犯就犯。所以,姜尚很少赶车驭马了,平日或到山中采药,或是守在身边,随时为大王调理。
恶冲找了一阵,回禀说姜尚进山采药去了,尚未回来。纣王抱住脑袋,痛出周身大汗,一边着人去寻姜尚,一边乘辇匆匆赶回宫中。
纣王痛得倒在软榻上就地打滚,姜后和宫人们急得团团打转。
巫师燃起巫火,举着桃木宝剑,满屋里驱邪撵鬼,搞得阴森诡谲,纣王仍在地上疾声号呼:“快……快把姜尚……给余找回�来……”�
此时,姜尚正奔走在荒山野地里。
他在山路上发现了一道长长的血迹,顺着血迹寻去,发现了那位身负重伤的东鲁百夫长,正在挣扎着朝前爬行,石径上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那匹战马驯服地卧倒,舔着主人身上的血迹,期待主人能爬上它的脊背……
垂死的百夫长几乎奄奄一息,他的胳膊搭在马背上,鲜血染红了战马的鬃毛……
采药老人俯下身子,察看他身上的伤口,从腰间掏出水葫芦,凑到他的嘴边。百夫长醒来,艰难地说出一句话:“快……快去转告夫人,侯爷被商王抓……”
采药老人周身战栗,惊问:“九侯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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