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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来我承受的事情也算是很多了。除了我们家人来闹这一遭,还有俩警察天天来审我。天,我是被害人好不好?什么态度啊你们俩。
他们俩第一天出现就是我醒来的那天,第二天又来了(估计是看我氧气罩已经拿掉了),说自己是某某公安局还是派出所的警察,来调查案件。我跟他们俩说,我没杀人放火。
“我们想问问六月二十一日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当时我明白他们的意图,“吃饭睡觉打豆豆,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干。”
其中一个老当益壮的不耐烦了:“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您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
“这个吗?”我装着咳嗽了两声,“这个比较隐私的问题……”
“那我们再问你,”还是老当益壮说话,“蒋文革是你什么人?”
“朋友,就是普通朋友。”
“朋友?”另一个警察显得乳臭未干,“不像吧。”
我稍微动了动身体:“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您二位还不明白?存心给我难堪嘛!我跟他什么关系,你们应该看得出来啊。”
“事发时你在干什么?”乳臭未干问。
“什么事发?”我装傻充愣。
老当益壮说:“您最好如实回答。”
“啊呀,”磨蹭了半天,我的瞎话差不多也编好了,“你们不就是想问,为什么我重伤住院吗?还事发,不就是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浸在水里头溺着了一下儿?”
“那么这些外伤怎么讲?”乳臭未干指指那个把我固定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仪器。
“那不是那个……就是我跟蒋文革吧,我们俩吧……玩过头了伤着了不是?”
乳臭未干的脸红了一下:“怎么个玩法?”
“霍!”这小子可真是把我的耐心断送在襁褓里了,“这还要讲细节啊?公民隐私知不知道?尊重各个人群的人权知不知道?”
“他的意思是,您真的是因为在浴缸里睡着才溺水的吗?”老当益壮说。
“不然呢?您以为我没事儿在浴缸里潜水玩儿?”
老当益壮实在忍不住了,噌地站了起来:“报案的人告诉我们,蒋文革不仅这次把你摁在水里想淹死你,以前也曾经虐待过你!”
我笑了:“我一奔三的大老爷们儿,还虐待?谁报的案啊,有准儿没准儿啊。”
话音未落,老当益壮的手机响了。他没好气儿地说:“喂,我是老陈。”
那边说了什么话,并没让他更烦恼或者更高兴一点。他挂掉电话说:“蒋文革马上就被带到了,他这几天倒是什么都不肯说,让我们更加怀疑他。”
“喂,太过分了吧,”我感到掩饰不住了,“都没证据你就抓人?”
“证人说他是亲眼看到的,我们不敢大意。”乳臭未干得意洋洋地说。
“这谁啊,谁这么无聊啊?”
乳臭未干到底还小,一下子就说漏嘴了:“是一位姓刘的先生……”
“啪!”老当益壮抽了他一耳光,“你小子找死啊?”
给我乐的,这份儿乱劲儿。
带来蒋文革又能怎么样?无论是我还是他都不会承认。警察们面面相觑:受害人怎么可能护着嫌疑犯呢。乳臭未干急了:“你等着,我们带证人来!”
我估摸着蒋也弄不清楚为什么我要做假证。我只是觉得愧疚,我觉得我应该还给他。那天他把我按在水里的一瞬间我就发了誓,说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会努力去爱他,我遵守誓言。
那证人,就是刘宇京。那天向南被蒋推出去之后他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刘宇京,还说如果不马上行动我就会被蒋弄死。于是向南去报警了,刘宇京被他蒙的傻了吧唧地就来企图阻止蒋。偏偏蒋轰走了向南时并没有锁门,他一进来就看到我已经淹得没知觉了。
我亏欠的是两个人,刘宇京和蒋文革。可是我只能选择其中一人去赎罪,我只得选了蒋。
无论他做过什么,无论我有多鄙视他、多恨他,我始终亏欠他。这种想法在旁人看来没有道理,我之所以如此愧疚,是因为我深谙被欺骗和背叛的滋味。我明白蒋是付出了真心的,有付出没收获的滋味我也懂,我也恨,我也深受其害。所以我愿意去偿还,甚至愿意去爱他。
证人带来了,我当着刘宇京的面把我跟警察说过的那一套又跟他说了一遍。他的脸色稍微变了变,旋即恢复常态。变化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我怀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