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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骜睡过很多女人,近期还屡次召幸张美人和王美人。许?有时会忍,有时又会借此和刘骜吵闹,但这两个女人她都看不起,也不那么在意,更不必提那些偶尔沾点雨露的不入流的嫔妾宫女了。说实话,许?心里再不快,也不得不承认君王是可以和很多女人乱搞的,就算是皇后,她也没这个资格阻止皇帝。可是,别的庸脂俗粉也就算了,这个叫班媞的女人似乎有点不一样。如果她会是一个锥子,那我就不愿让她冒出来。
就这样,许?假装遇见了班媞。某种意义上,她是屈尊降贵,可是她沉不住气呀。她带着倨傲和一身的优越感,出现在这个低三下四的少使面前。这种见面方式明显是生硬的。但许?第一眼看见班媞,就觉得自己一点也不讨厌她。班媞并不算可爱乖巧,甚至还有点冷淡、傲慢,却不知怎的,把她的僵硬都消解了,这让皇后惶惑了,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挠着,可就是找不到在哪里。
班媞回到扶荔宫时,已是傍晚时分了。忽然,报告说许皇后派人送来赠礼了。班媞十分疑惑。礼物不薄,包括上用缎纱两匹、宁绸两匹、绫一匹、蓝潞绸一匹、织金一匹、单衣两领,外加一匹澄水帛。班媞曾听父亲提到过,知道这澄水帛是西域姑墨国的异品,天气炎热时,只需取澄水帛蘸上水,悬挂于上风口,满座遍体通寒,据说是因为其中有龙涎,所以能消暑。把这珍贵的澄水帛赐给她,总是要有理由的吧?
李平、郭宝儿在一边帮班媞把这些绫罗绸缎摊开,掩饰不住的欣喜。忽然,李平轻轻笑了一声:“其实这些赏赐,对于皇后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班媞装作没听到。这个丫头,整天不知在想些什么,大概总是在永巷令署听宣,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吧。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让李平去椒房答谢,并致回礼。07
几天后,正是三月三上巳节,这天也是嫔妃与命妇向皇后请安的日子。上巳节也叫祓禊节,本是祭祀掌管婚姻和生育之神高禖的日子,民间当做求子的节日。许皇后正有身孕,自然对这个日子格外重视。这天,她在椒房宴请了十数位嫔妃与命妇。意外的是,女官特地命品佚很低的班媞也一道前来。
班媞再一次见识到了皇后的奢侈。这不过是一场家宴,满桌却排满了齐鼋鱼、缕肉羹、沙鱼、排炊羊、香蕈丝、烧麋肉锅、鹿舌、鲟鳇鱼、芽韭抄鹿脯丝等种种,令这些贵妇们大开眼界。椒房的女官报一个菜名,班媞就心惊肉跳一下:这里不少品种,一道就等于她一两个月的俸禄了。
再看,这些食物都用金罍、玉觞、银器来盛放,精美异常。她还意外地看到了两只用来盛折叠奶皮的浅绿色的琉璃碗,这本是张骞通西域时传入中土的一种奇特材质,十分珍罕,即使皇宫中也不过寥寥数只,而皇后却把它们当做日常器皿装点心,毫无爱惜之意。这就是等级差异。比起册封皇后的那次盛筵,这次家宴显得更别致更精美,甚至可能更昂贵。班媞暗自揣度,这到底是许皇后的日常规格,还是一次刻意炫耀?
→虹→桥→书→吧→。
第13节:第一部:许后(12)
席中全是女宾,坐在上首的正是许?。面对大家的恭维和赞美,她含笑解释说:“上次椒房之宴因为是宫中仪典,有严格限制,由不得我做主,怠慢了诸位。这次希望能让大家尽兴。”一边说,一边用眼尾扫了一下位在下角的班媞。班媞低着头,装作看不见。
宴会后,为了助兴,大家玩起了投壶游戏。许?命人在花园正中空地上,陈设一只广口大腹的大铜壶,壶中装满又小又滑的豆子。这种游戏投中一支为一算,以投中之多寡来定胜负。许?率先开始。她盈盈地站在九尺开外,一手持一把长长的棘矢,另一只手轻挽着长长的袖摆,一支接一支地向壶中投去。她胸有成竹,不仅命中率高,而且体态优雅。许?虽然已怀着四个月的身孕,但反而显得饱满丰腴,步履充满弹性,十分华丽。每次投壶,只见她酒红色的深领缣袍随着腰肢的摆动,幻化出另一种蓝紫色的光泽。
几轮热身过后,许?的兴致上来了,侧过身去,玩起反身背投的把戏,用右手越过左肩往后射去:那支棘矢,从许皇后的肩上稳稳擦过,直飞入壶口,微微震了两下,落在壶中。
虽是初春,远处亭苑的几株桃花已开得熙熙攘攘了,可仍有寒意。一阵风卷着料峭的春寒,刮得班媞打了个冷颤。抬眼看去,这里满园的贵妇人,脂粉氤氲,处处都是珠钗翠罗。班媞穿着一身交领浅蓝灰色镶牙绣罗袍,披一件银灰鼠毛长坎肩,也没有好的首饰,颜色过于素静,显得单薄。她就像在一串绚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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