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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传达,才茅塞顿开。原来,到了一九八三年农民才被允许购买拖拉机,而且,依然是限制“小型”的,并强调“各地可根据当地情况和油料供应的可能,规定可行的计划销售办法。”
听到严宏昌这段遭遇,我们曾请教过从安徽省农委领导岗位上离休在家的周曰礼,他参加过*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召开的座谈会,讨论私人能不能购买拖拉机、汽车及其他大型农机具;讨论私人能否雇工。会上意见相左,各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周曰礼当时忍无可忍,放了一炮,他说:“既然已经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也就应该包括一部分农民。不是农民能不能购买拖拉机,这早已经成为越来越多中国农民迫切的要求,不光应该允许,我看还要积极鼓励。”会上分歧最大的,就是雇工问题,严格规定私人雇工不能超过八个人,否则,雇主就有成为资本家之嫌,划入被打击的对象。这种观念的理论根据是:*在《资本论》里论述“转化为资本所需要最低货币额”这个命题时,曾举例谈到当雇主“把预付资本的最低限额和工人人数都增加为原来的八倍”时,他就有可能由“小业主”变成“资本家”。
当时弥漫在整个中国社会中的“本本主义”气氛之令人窒息,由此可见一斑!
县里来人教训了严宏昌一顿,这件事,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更叫严宏昌感到恼火的还是,他从来人的话里听出,万里不仅看了信,还给他回了信,只是被公社扣压了,县里通知不能交给他。他当即去找公社书记张明楼;张明楼不在,他找到了副书记马德全。
马德全证实有这个事,严宏昌说:“信不给,可以告诉我万里在信里讲了些什么吗?”
马德全的回答十分明确:“县里有交代,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严宏昌大惑不解。
马德全说:“这是纪律!”
那以后不久,*肯定“凤阳经验”的讲话逐渐被公开,再加上中央电视台、新闻电影制片厂以及一些媒体对小岗的广泛宣传,到小岗村参观学习的人,便随之络绎不绝,以至连曾经红极一时的大寨大队、大庆油田也派员前来,先睹为快。
这天,南京军区一两千名官兵,在县委副书记周文德的带领下,来到小岗。周文德还像以前一样,派人去找严宏昌,请他出面接待。可是这次,严宏昌不干了,他要周书记另去找人。并说明,自己已经不是小岗生产队队长,又不拿一分钱工资,没有这个义务;而且表明,今后县里来人找小岗联系公务,他将一概不接待。
周文德看出严宏昌有情绪,询问他怎么回事,了解到严宏昌是因为给万里写信,只是想向中央领导报个喜,顺便表达一下自己想买台拖拉机的愿望,就遭到县有关部门的粗暴处理。周文德听后,也觉得县有关部门这样做确实不应该,便劝了严宏昌几句,并答应这事他将设法帮助解决。果然,周文德没有食言,不到一个月,就帮严宏昌购买了两台四轮拖拉机。其中的一台,严宏昌让给了承包田同样分得很远,也需要拖拉机运输的严学昌。
中国农村改革宣言书(3)
这件事又让严宏昌在小岗人面前赚足了面子。
但是,也有让严宏昌感到难堪的事情,这就是:既然*都肯定了大包干的“凤阳经验”,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官复原职”,再当小岗生产队的队长呢?那段时间,他有些失落。
队里的事问不上,严宏昌还是想为大家做点事的。当然,到了这一步,他不可能再出去搞建筑,重操旧业当包工头,因为这时“小岗”已是声名鹊起,他更不可能就这样离开给他带来巨大荣誉的地方。不仅不离开,还想“锦上添花”。
当村民们沉浸在吃饱穿暖已很满足的喜悦之中,严宏昌却又动起了脑筋,寻思着如何利用“小岗”的这种社会资源,兴办企业。他很清楚,小岗的粮食产量虽然上去了,大家的日子也好过了,但一家一户就种这么点地,只能管温饱,要让大伙真正富裕起来,让小岗变个样,就必须办工厂。
“办工厂”这一想法,就这样开始扎根在了严宏昌的脑子里,以至成了他后来二十多年一直没有改变的梦想。
办个什么厂好呢?他想到了烧砖,先建一个轮窑厂。这么多年,他在外搞工程,成天就是跟砖瓦打交道,凤阳这么大,也只是临淮关有座土窑,用砖还得跑到蚌埠去解决。他想如果县里能够在资金上给予一点扶持,他愿牵这个头,为小岗兴办这样一个集体企业。何况小岗也有着兴办轮窑厂的条件,村西头的土岭上就有100多亩地,“*”期间县林业局曾在那里搞过板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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