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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令月。”赵真的目光清冷而犀利,他一字一顿的说着,“飞鸟在天,不知地上有投影;游鱼离水,方觉火中实烫身。愚不自知!”
“二爷……”令月却突然想到了从迷魂网逃走的那条鱼龙,“这只是人所想的。”她淡淡的笑了,话语恬淡而悠远,“其实,有时候,鱼离了水,才能找到属于它的生路。”
“我说了不行,就不行。”赵真见她水米不进,一时脸色阴冷的骇人,“看来,你是铁了心了……不给你点教训,还真是忘了规矩!”
令月看着他转身抽出圆香,心下顿时一凉。怎么……他竟要为这事来烙她不成?!他还从未……
“跪下。”赵真漠然命令着,他居然来真的!
她撸开的衣袖亮出光洁的左臂,他一把擒住,便狠狠的烙了下去!
不容令月细想,剧烈的疼痛就自左臂传来!烧焦的皮肉味道令她闻之有些恶心……他竟真的烙她了!
这么多年,他终于对她下手了!
——“日服毒药尚不自知……”
她竟突然想起了那老头的话来!日服毒药……令月银牙紧咬,将想叫喊的冲动生生的压制下去。疼吧!疼完之后至少是清醒的!看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神是鬼,总比她一直闭着眼不去分辨的要好!
“你若不认错,就一直点满一排。”赵真的声音飘荡在耳边,不带一丝情感。
“我没错……”令月喘息着倔强说着,“我只是想参加比试,我想出去。我比她们都强……凭什么不让我参加!”
赵真恼意顿起,几根圆香一齐烙下!
“啊!”令月终于忍受不住,惨叫出声来……
“这是药膏,想要,爬过来拿。”赵真冷冷的将一锡铜圆盒扔到地上。圆盒骨碌碌的在地上转着圈,缓缓的颤稳了身形。
爬就爬……令月很坦然的伏过身去,手脚配合麻利的拧开盒子,将药膏挖出,厚厚的抹在自己烙伤之上——左臂受烙之处已经僵麻了,除了疼,连多余的触觉都没有。药膏抹上,只似盖了一层油脂,木然之极。
“能屈能伸啊。”赵真冷眼瞧着她的一举一动,貌似褒奖的尾音拖得很长,“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做这行当的上等人材。”
“谢二爷褒奖。”令月在心内冷冷的笑着,这还不都是你教的吗……识时务者为俊杰,气节能当饭吃?不要做出让自己日后后悔的事情来……
“记住,”赵真淡然瞥了她一眼,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你如今可以做的,就是服从命令。我所做的事,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令月在心内暗暗的笑场了,记住今日手臂的疼痛吧……从今后,我谁也不信,只信我自己!
“再违令,送闻戒堂。”他生硬的掷下了一句话,拂袖而去。
再违令?令月蹒跚的起了身,不会有再一次了……我一定要设法离开这里。
一定。
夏夜很长。
令月面无血色的走回了房间,一头栽到了床帏之中,半晌,也不愿动弹言语。左臂恢复了知觉,开始如针刺火涨般剜痛……
“少爷,该吃药了。”侍女馒头体贴的将瓷瓶递上,“今天的药还没吃呢……吃过了药再睡吧。”
“给我拿一杯水来。”令月在团枕之中轻哼着。
等馒头疑惑的取水回来后,令月已咬牙坐直了身子。她接过白水,将口中含住的药丸一吞而下。“去睡吧。我今天有些累了……”她虚弱的倒下了。
馒头温柔的将床帏放好,吹了火烛,蹑手蹑脚的退下了。
屋内,慢慢沉寂了下来。渐渐的,窗外此起彼伏的蛙声虫声愈来愈清晰起来。令月自枕下缓缓摸出一黑色的药丸,在鼻尖细细嗅着,百思无解。
这个在记忆中就一直伴随着她的药丸到底是什么东西?
闻不出什么异常的味道。也没有她们寻常学的那几种毒物气息。赵真说,这是为了治她体内先天不足之症。可这药到底有没有毒?那老头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又是谁每日给她下毒?
十年。居然要到十年才会发作。这是什么古怪的毒物?
再往远了想,自己也真是可悲,到死时,能不能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呢?来自何方呢……
唉,长路漫漫,无限艰辛。令月静卧榻间,于心内长叹。
牢骚忧思均无用,还是老套路,不管多难,一步一步来。
——现在能做的,就是要尽快离开赵家大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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