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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对我无礼么?”
跌坐在地上的婢子一时竟傻得爬不起身来,只盯着秦念发蒙。另一个却吓得退了半步,唤了一声“老夫人”。
孙氏皱了一下眉,怒道:“你好长进啊,七娘!你若心存怨恨想打人,打老身便是!何必和下人发脾气!”
“我如何敢打您?”秦念一字一顿道。
“你敢气我!”孙氏扬起了手指指住她鼻尖:“你等着,今日你房中,我非得搜搜不可!”
秦念冷笑着一言不发,她心底下还是不信孙氏能让下人把她拖走的——她只要堵在这里,谁能进她房中?
事至此,慢说她不曾做过诅咒旁人的事儿,便是做了,也决计没有容人进去搜查的缘由!堂堂的王妃,让下人搜自己内室,这样无稽的事儿一旦被说出去,她便要在京中的贵女里变成个笑谈了!
死,可以,变成笑谈,决计不行。
“去,去,去请大王来!叫他快些回府,他阿娘要叫他的好娘子给气死了!”孙氏朝着身后的婢女发作道。那婢女不敢怠慢,忙忙应了一声,扭头便跑走了。
秦念见孙氏一脸恼怒胸膛起伏的模样,心中之恨更是抑压不住——孙氏明目张胆地来找她碴儿,不管她如何辩解都一口咬定她做了坏事,这样的恶人还能有面目摆出一副被她气着了的样子,世上可还有天理没有?!
她早就知晓孙氏不喜欢她——她的姨母是太后,阿姊是皇后,而孙氏的丈夫,先广平王偏生死在她那先帝姨丈手中。孙氏见她素来如见了仇人,连着广平王和他的姬妾们见她也如冰似霜的。
但这般公然发难,全不留一丝颜面的事情,却也还是第一遭的。秦念完全不意孙氏能如同个市井泼妇一般不讲理,措手不及之下极是恚怒,竟和她争了起来,全然忘记了身为儿妇,是无论如何不能顶撞孙氏的道理。
她嫁与广平王近一年,全不曾和孙氏红过脸。便是孙氏为难她,她自己咬咬牙,也便撑过去了。今儿会这样倔强地毫不让步,连她自己都觉得惊奇。而孙氏怕是更不曾想到,这一刻,这半老妇人已然捂着胸口,脸色青白,喘息不止,似是每一刻都可能一头栽倒昏过去。
她这是要给谁看?给广平王么?
“给老夫人搬个胡床出来,仔细放个软垫子。”秦念冷笑一声,对她的随嫁婢子脉脉道:“她看着不大好。”
孙氏嘴唇一动,似又要说出什么来,但终究只是闷哼一声:“少假惺惺做好人!你要害我那孙儿之时,如何不想我会不大好?不过是怕我儿来了责备你,方才想讨好我这老而不死的妇人!”
秦念听得“老而不死”四字,深感孙氏对自个儿的认知极其英明,然而她终究是不敢明说,只得带着几分讥讽,假作真诚道:“阿家便是要说我不好,也先得有力气说。现下不休息一阵子,待大王来了,哪儿还有劲儿控诉奴呢?”
“你……”孙氏脸一红,哼一声,道:“还用我说?!我有人证,叫她与我儿讲便是!”
秦念却是一怔,人证?
她从青萍江回来,连发饰都没拆,孙氏便带人匆匆发难。这样短暂的时间,按理讲孙氏都未必能搞清楚今日江上发生了什么,如何还来得及寻个人证?
除非,那人证便是诬陷她的罪魁。
熙宁堂中,一时静寂。秦念不言,只在心中盘算着——孙氏方才与她吵个天昏地暗也不叫人证现身,难不成是怕她从人证的指斥中寻出破绽吗?过阵子广平王来了,那对质才是动真格儿的,孙氏是有心将人证留在那时候用不成?
倘事情果然如她所想,那么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早就有人安排了。只怕孙氏气急败坏叫人去找广平王,也是设计好了的言行。
还好……今日有人同她通了风信。她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平复几乎快挣出胸臆的怒气——如若没有消息,她断然不知道,在她榻边的金鸭香炉中,会藏着一个小小的木人。
木人上写着的,便是广平王新抬的贵妾,今日推人下水一幕戏的主角儿,王氏怜娘的生辰。
她的侍婢脉脉寻出小木人时,秦念几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东西放在谁眼中都是她妒恨怜娘的证据,任她浑身是口,也决计说不清了。
惊恨交加的她,处置了木人便想着去寻孙氏,在她眼皮子底下将今日的事儿做个了断,谁的罪谁的错都说个分明,也好摘清楚了自己。但未料想,她还没走出堂门去,便见得孙氏带着人拥进庭中,一派杀气腾腾。
秦念抬起眼瞥孙氏一眼——孙氏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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