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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存款的形式存在了药房里。有近一万在药房人员和外科几个医生的名下。真正用到病人身上的,也就五六千,而对于他们的伤情来说,实际上五六百就够了。
会计其实早就知道这一切,做这事必须经过财务,要不没法变成值钱的实用的物品,不变成彩电冰箱洗衣机你拿几万块钱的药有什么用?几百上千的药或许还能设法变成钱,几万甚至更多的话,又没法从医药公司走票,那怎么也不敢乱变的。他不知道王院长为什么突然来查这个,不禁暗叫侥幸:还没把按常规属于自己的那份单独做出帐来,现在看起来都在护士们名下。他试探着调侃道:“外科这帮家伙还挺有江湖义气,自己发财不忘病人,给病人真用了不少药。”
王雨早在一院时就知道这些猫腻。按照常规,这些玩意瞒上不瞒下,院长反倒得不到分成。王雨根本也不在乎这点小钱,但他没想到现在玩得这么厉害,几个外伤病人就能挤出两万的油水,这还是乡镇小医院,如果换成一院那样的大医院,那还得了。想起近来少数媒介已经开始披露卫生系统的一些臭事,心里突然一凛: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玩得小没什么,数目过大了,一旦被捅出去可不得了。职工弄出来的事情,自己这个院长肯定逃不了。
见王雨脸上阴晴不定,会计也随着忐忑不安。这可是一条不小的财路,老院长们不求政绩但求无过,不愿意得罪职工,肯定不会动它。但新院长年轻气盛想有所发展,一旦王院长脑子一热要刹车,立马就会有一大堆人写匿名信。也不需要掌握什么证据,反正说你贪污受贿,虽然一般构不成什么威胁,但也难保不会查出点什么,谁屁股上没点屎?即使查不出什么甚至根本不查,但上头对院长的看法也好不了——说明你管理能力还是不够嘛。
能做主办会计,早就自动把自己列为院长亲信,可以说与院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可不愿意院长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傻事,正想着如何婉转地提醒王雨,王雨却笑了:“我们医生还是很重视伤情的,可以说视伤员为亲人。不过亲人受伤也不用这么紧张吧,什么事都要适度对不对?”
会计顿时轻松了一大截,连连点头:“对对。”
“唉,我对数字天生不敏感,看半天也看不懂。这样吧,你关照郑主任,好好跟色狼,啊,不,跟刘厂长解释一下,告诉他我们医生会根据伤情的需要用药,也会尽量为厂里减少开支,想必他会理解的。”
会计心领神会:“好好。”
王雨突然收起笑容,严肃地对会计说:“你跟各科负责人都说一说适度二字,我想他们一定会理解的。我还希望你自己另外理解两个字——取舍。该取的取,该舍的,也得舍。不少人就是不知取舍,最后只好自取其辱。”
会计的冷汗涔涔而下,王雨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他已经知道自己有份,叫自己放弃这块收入,让给出纳去做。结合他不出面,却让自己出面的做法,显然他是认为禁既然禁不得,起码主要领导要“不知情”。可这种不知情有用么?万一出了事不还得担责任?会计却不敢发问,王雨以前都一副无为而治的模样,今天却突然来了这么一下,让会计第一次心生敬畏。
看会计震动的样子,王雨很满意。本来嘛,治下不外乎两只手,一手萝卜一手大棒,现在大棒挥了,该给口萝卜。他换上和气的笑脸道:“上头已经有明确的消息了,全国医疗市场都将会完全放开。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啊,我认为我们医院的净收入会成倍增长。那时会计肯定要辛苦得多,按照多劳多得的原则,收入自然会比现在高得多。”
会计也轻松下来,按王雨的要求去跟各科领导作私下沟通。又眼见着郑主任把脸色不错的色狼送出了大门,也不知他怎么糊弄过去的,不过再多也不花色狼自己一分钱,他犯不着较真。但王雨心里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几个病人就有两万的猫腻,长年累月那么多公费的病人,这里头是多大的水分?以前虽然知道这里头名堂不小,但一直没发现到了如此程度,这可是屁股底下的一座活火山呀,万一出事,那可怎么得了。
奇怪,应该说所有医院都有这么一潭浑水,怎么就没听说出事的?不行,不管别的院长怎样,我不能抱着侥幸心理坐等火山爆发。王雨丢下别的事,把自己关在院长办公室里寻找妥善解决的办法。
王雨现在还没想明白:医疗改革虽然早就启动,但直到90年代这几年才对医院形成真正的冲击。以前虽然也有从病人头上开药记到自己名下的事,但都是小钱,如此大干特干还没多久,所以不为外界觉察。他也不知道,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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